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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误花期

郎靖记得当他选择带领着侍卫离开时,江采苹对着他的背影缓缓的道了一句。

“将军,保重。”

次日,他听闻安禄山不知抽哪门子的邪风,竟然主动跪行来到宫中,向陛下请罪。

说是外夷初来乍到,不识大体,竟无心误闯后妃寝宫,罪该万死!

陛下想来宽容外夷,见他如此坦诚,却不曾听闻昨夜有谁误闯后妃寝宫,於是想到应该是梅妃,也只有她不愿张扬出来,更不愿招惹事端。

他宽慰了安禄山几句,也就依着梅妃向来息事宁人的性子不予追究他的“无心之过”。

原来在陛下的心中,江采苹到底还是比不上手握重权的臣子。

如果真是上了心,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饶恕安禄山,如果是宫里的那位受的这般的委屈,那么陛下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宫里的那位啊……”不能说她的名字,因为她的身份尴尬到令人无法开口,可是他听宫里的内侍们流传着陛下即将要赐封她为贵妃,生生的高了江采苹一级。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宫不可一日无主。

陛下虽有后宫佳丽数千人,却对武惠妃情有独钟,而她的卒亡使唐玄宗不胜悲痛,令他无法再立皇后。

也就是说——那位将是后宫之首!

“我……不该护送你入宫的,不该的!”他想起当日江采苹对他的恳求。

……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我也知道有着落跑的念头的自己会令他人觉得不识时务,可是将军,我不想死。”

“将军,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大明宫里,那么你会替我敛尸吗?”

“放心,我不会再逃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将军保重。”

……

如果那天,他对於她的落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么她是否不用面对如今的一切。

“我不想再听一次,不想再听见你说……将军保重……”他原本安静垂放在身侧的右手倏然按住佩剑,心扉竟不可遏制的抽紧,窒息的难受。

将军,她一直唤自己为将军,从头到尾,他从不见她主动的踏出梅阁,他以为她终究会甘愿的成为陛下的宠妃,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发现,将她推入阿鼻地狱的人是他——郎靖!

突然心湖处传来一阵冰凉,他失神凝视着屋檐外的天空神游太虚的思绪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迎着习习而来的微风,他微微地轻嘘一口气,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剑鞘上的纹饰,希冀能够从佩剑上吸取到一点勇气。

“我竟然想对你说,想对你说——江采苹,我来带你走了。”或许这样也不错,放弃一切,带着她远离纷争,不愿意再见到因为自己的尽忠职守,令她受尽委屈。有了这种认知的郎靖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他颀长的身躯一半隐於长隆里,向外探出的腿部因璀璨的日光而浮现出一层金光。

“我早该想明白的,江采苹。”他算是彻底放开,不再考虑因为他的彻悟而引发的一系列繁琐的事物。

如果此刻有谁靠近他,便会发现郎靖漆黑的眼眸里在璀璨的日光里,映衬的愈加明亮清冽。

命运之所以会是命运,就在於它的不可猜测,还有让人措手不及的突然性。

由此同时,黎清流那边也收到安禄山进宫认罪的消息。

她不觉莞尔的用袖托着下巴对着一只不肯离她十步之远的花络道:“你说,这个好笑不?”

安禄山如果真心的对她感到冒犯,那么今日他去见的就不该是唐玄宗,而是她。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对外张扬了一切,他人就算是听闻了,也不过是暗啐了一口,蛮子就是蛮子。

不过她的清誉……

“真不愧是安禄山,为了她打压一切潜在的危险性,还是我该感慨一句,母子情深?”她紧蹙着眉头,睨着窗外的天色,墨眸里微微泛起了涟漪,随即幽幽开口道:“摆设永远都只是摆设,好看而已,摔碎了摆上新的便好,永远也不会是屋子的主要物。”

长安的白天与夜晚一样的寒冷,她瑟缩了一下颈项,更加的把自己的脸庞躲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姑娘,现在也只有你笑的出来,现今宫里都在流传那位后妃是谁,陛下恐怕心中有数,你又不慌不急,这若让陛下误会了你的坚贞该如何是好啊?!”花络都快急的头上冒烟了,她的眸中溢满浓浓的委屈。

宫里的那位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若不是她指令的,她绝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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