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原本强撑着不吭一声,然而刚才一番激斗引发了内伤,他控制不住地连连咳嗽,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那人似是十分不耐,对同伴道:“堵住他的嘴,别把路人吸引过来!”
“是!”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骤然低闷下去,殷文气息不畅,脸色憋得铁青,浑身都在抽搐痉挛。
那人却毫无怜悯之意:“反正少帅只要活口问话,先捏碎他的琵琶骨,免得再多伤人。”
“是,少校!”
站在殷文身后的那人巴不得他这句,立刻按住俘虏肩胛,就要运劲捏碎!
正在此时,身侧一道劲风袭来,他回头一看,竟是一大团白色的事物扑面撞来。那人伸手一拨,塑料袋中的事物翻散开,一股浓腻的油腥味钻入鼻中,竟然是一盒白斩鸡被打翻,落了他满头满脸,糊了一手油。
眼前白影一闪即过,隐约瞧见是一个人扑入人群拉起殷文,随即向远处疾奔而去——
即便是拖着一个人,她的身法仍然迅疾无匹,快如一道轻风。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所有人回过神时,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所有人都看向居中一位似是首领的青年男子:“如松少校,该怎么办?”
那人冷冷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声音中隐约带着杀意:“出手救人者身手极高,远在你我之上,还是先撤退吧!”
林皓夜拖着殷文一口气奔出五六里,回头见没人追来,这才慢慢放缓脚步,停了下来。
她虽然不惧凌氏集团,但对方毕竟是世界第一的大财团,真要惹上了也不好收场,更会给荆玥和小高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只能能避则避了。
只可惜从饭店里带回来的外卖都打翻了,回去没有吃的,那三个家夥又要闹开了。
林皓夜很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松开拖着殷文的手,头也不回道:“你自己走吧,不过别想逃跑——我有话要问你。”
走出去没几步,身后那人却没了声息。林皓夜楞了一下,回头看去,男人脸色惨白,背靠着路旁一株树干,正无声无息地慢慢委顿於地。
林皓夜吃了一惊,扯断反绑着他双臂的牛筋绳,拉过他手腕就要诊脉——却见他手腕软软垂下,果然是腕骨已断。
饶是她自认心性凉薄,心里也是微微一颤。
征天军团……果然是好手段!
她取出他口中布团,手掌按上后心灵台穴,缓缓送入真力。
殷文伤势并不致命,不过片刻,人已慢慢醒转过来,睁眼看清面前女子的脸孔,不觉怔楞住了,本能要挣扎起身。
林皓夜按住他,低声喝道:“我有话要问你——你要是不想落到那帮人手里,就乖乖听话!”
殷文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终是不再挣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索菲尔集团中身任何职?”
这是林皓夜最关心的问题。如果这家夥真是索菲尔高管,那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跟荆玥有牵连。
荆玥出身修道世家,和索菲尔和凌氏都没什么联系,这两大集团也没理由对付他。但如果他收留了凌氏的战俘,无异於与世界第一集团公然宣战,后果绝不是一个小小的修道世家能承受的。
殷文浮出一抹冷笑:“这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由我决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你交过手,你的招式和凌氏少帅同出一路,又是什么来历?”
林皓夜被他反戗一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既然不愿说出自己的师承来历,又何必苦苦相逼於我。”
殷文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刻骨的疲惫,是一种累极脱力的软弱。
林皓夜承认,那个瞬间她有点心软,但是想到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她的语气重又变得强硬:“你为什么进入明河酒吧?”
殷文神色淡淡:“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落脚的地方?
林皓夜眉头一挑:“你为什么不回索菲尔集团?”
这是她最疑惑之处。按理说他从凌氏逃出来,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赶回索菲尔集团?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流连,以致被凌氏寻到踪迹?
乍然听她提到那三个字,殷文眉心一跳,眼中流露出一种冷到极致的神情——
那是不容错认的杀意!
原来如此……
之前的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