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银钩赌坊(三)
这一天风和日丽,倒是一个好天气。
陆小凤与谢凛并肩走着,一人俊朗一人丰神俊秀,一路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觉得,玉天宝是岁寒三友联手杀的?”
谢凛道:“不知道。”
陆小凤道:“不知道?”
谢凛道:“吓吓他们而已。”
陆小凤笑了。
在正事上,谢凛向来不是这样一个充满幽默感,喜欢吓人的人。更何况孤松问谢凛怎样才肯放了他们时,谢凛也反问他们,怎样才能放过他。谢凛这么吓他们,岂非正是为了他?
听闻他说了这个大麻烦之后,谢凛非但没有在意他所说的危险,更不在意黄金阁生意当机立断决定陪他走——这种感情就算不是喜欢,岂非也相去不远?
陆小凤心中暗爽,脚步也变得有些飘飘然:“那你有没有看出他们哪里不对劲?”
谢凛看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
陆小凤道:“有一点。”
岁寒三友倘若当真退隐江湖不再计较名利,又何必入魔教给一个付不起的阿斗当保镖?他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人,皆已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就连陆小凤都没有没有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这个阿斗。但是现在,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三人看守之下死了。
比起一般人,这三人岂非更是值得怀疑?
但
也仅是如此而已。
——谁都知道近年来江湖中最神秘丶最可怕的人,不是霍休,不是西门吹雪,更不是叶孤城,而是玉罗刹。罗刹牌丢了,做为罗刹教教主的的他,只要说丢了的那块是假的,那块就是假的;继承人没了,只要他还有心情培养一个,那么玉天宝死了,也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就算玉天宝死了,罗刹牌丢了,但罗刹教唯一领导人依然是玉罗刹。就算有人拿了罗刹牌回去,罗刹教中人也绝不可能听信於那人。除了吸引玉罗刹仇恨丶害死自己,谢凛完全想不出,李霞脑子究竟哪里坏掉了,居然偷走罗刹牌?
除非,玉罗刹死了。
先前谢凛讹几人时,故意说到了新教主,他们都没有反驳。从这一信息上来看,玉罗刹就算不死,估计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们才急着寻找罗刹牌,因为找到罗刹牌,就等於半个教主之位。
一路思索着,两人已回到银钩赌坊。
陆小凤第一次来时,心情还是比较悠然的,只是想着一定要赢一些钱。第二次来时,他的心情异常愤怒,恨不得拆了这间赌坊。现在第三次来,他心底却已十分平静,平静到仿佛此地不过是黄金阁后院,而他信步闲庭。
当然,他到底没能再见到蓝胡子。
因为那个名叫大牛的看门人拦住了他们两人,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是八十万两银子。
“倘若陆小凤又回来了,那么你们就把这八十万两银子交给他。”
他岂非是预料到了陆小凤会回来?
陆小凤看着谢凛毫不客气地验证银票真伪,然后弯着眼睛开开心心地将银票塞进胸口的财谜模样,忍不住就笑了:“他倒是不怕我拿了钱就跑了。”
八十万两银票,本是一笔极大的财富,这个世界上,恐怕有七八成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哪怕不足以令陆小凤洗刷冤屈,也足够他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谢凛嗤笑:“我看你激动还来不及,怎么会跑?”
陆小凤这辈子最喜欢的,当然是刺激。像这种刺激的事,哪怕前方龙潭虎穴九死一生,陆小凤也岂非是一定要去闯一闯的?
陆小凤眼中笑意更深:“此行危机重重,你当真要陪我一起去?”
谢凛已将银票收完了。
八十万两银票,非常厚的一叠,但谢凛将它放在胸`前衣服里,却没有一丁点儿鼓起。就好像他好像有一粒须弥芥子,可以无限制地往里面放东西。
谢凛淡道:“你也说此行危机重重。要是你死在北边了,剩下的九万两黄金,我找谁赔?”
现在已是十月底了,越往北走,天气当然也就越冷,所以谢凛已披着他的大氅。这件大氅当然也是黑色的,将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只露出他白皙精致的脸,衬着他冷漠的脸,愈发遗世独立。
陆小凤与谢凛已赶了两天路了,在路过一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