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也许在陆小凤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身体构造是完全同他一模一样后,沦为一个恶心的笑话。
他应当克己。
但喜欢就是喜欢,倘若喜欢是一种可以随心所欲克制的感情,那么这个世界上又岂会有那么多因爱生恨,那么多痴男怨女?
所以还是再等一等吧。只要等到关键时刻,他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和陆小凤在一起,还是放手就当从来没有喜欢过。
这是当然非常理智的做法。
……只是心里为何又觉得特别糟心呢?
谢凛伐开心啦。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看见陆小凤了。於是又找到掌柜的开了一间房间,怒睡觉。
但
等他差点睡着的时候,模糊之间他忽然感觉到身旁好像多了一个人,而自己的手也触到了温暖的东西。
谢凛顿时醒了过来。
陆小凤。
这个不要脸的家夥居然又摸到了他的房间,暗搓搓摸上了他的床。非但和他睡在了一起,更是握紧了他的手,颇有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往无前义无反顾的气势。
当然,这也许只是错觉。
谢凛侧身看了陆小凤一眼。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陆小凤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能暗自揣摩着,这个人的脸上是不是还挂着那种猥琐到令他想将他揉搓成一团的表情。
谢凛笑了。
然后他忽略了被握住的手,轻轻闭起了眼睛。然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天晴。
陆小凤是被憋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精致白皙的手,实在很难想像这只手居然是一个锻造师所有。
见陆小凤睁开眼睛了,谢凛也就松开了捏着他鼻子的手。然后,他又一次就着陆小凤的睡衣擦了擦手指,冷着声音嫌弃道:“你的脸究竟是怎么长得,这么油。”
陆小凤笑了:“因为我昨晚没洗脸呀。”
谢凛的动作僵住了。
陆小凤看着谢凛震惊的表情,忽然像是学到了对付谢凛的办法,又满意又得意:“我昨晚非但没洗脸,没洗澡,更连衣服都没换!来快闻闻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怪味道哈哈哈哈……”
然后?
然后,他就又被谢凛摁住,蒙上被子揍了一顿。
早上闹了一番,倒是十分神清气爽。
所以就算下楼时瞧见的那一副棺材,也没能破坏他们的好心情。
谢凛和陆小凤并没有好奇。因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根本无法预料。
丁香姨又出现了。
陆小凤本已忘记了这个女人,当然现在他又想了起来,想起这个女人对他做的事,他就忍不住看了谢凛一眼。
但是谢凛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短短一夜,他好像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龃龉。陆小凤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知心里究竟是放心,还是忧愁。
丁香姨也在看陆小凤。她当然看清楚了陆小凤几乎微不可觉的小动作,心里既觉得惊恐,又觉得恶心。但她依旧神色如常,用她温柔如春水的声音,嫣然道:“我算准了你们这时候一定会醒,特地到厨房去替你们煮了碗鸡汤,快乘热喝下去吧。”
谢凛推开了他面前的碗,冷冷道:“我不喜欢喝鸡汤。”
丁香姨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勉强。她的目光从谢凛身上挪开,定格在陆小凤身上,又露出了昨夜她第一次见到陆小凤时的那种,纯真无邪丶期许满满的惑人神色。
陆小凤苦笑起来。
他本是一个很怜香惜玉的男人,有时候甚至见不得那些像花儿一样的女人们,在他面前有一丁点儿委屈。但现在,谢凛冰冷的目光正盯着他,他也只能像是没有看见这两碗鸡汤一样,微笑道:“丁香姨,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丁香姨失望地咬了咬唇,眼中神色简直令人心碎。
可惜她面前一个是基佬,一个即将变成基佬,所以她这眼神几乎就是送给了两个瞎子看。她大概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咬着嘴唇,用眼角瞟着陆小凤:“你还记不记得香香?”
香香,当然就是方玉香,那个将他骗进这个局里的女人,也就是蓝胡子的老婆。
陆小凤当然记得,但这个时候他却摇了摇头,镇定道:“不记得了。”
丁香姨咬着嘴唇的动作更加诱人,神色也是愈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