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至於银子,我会想办法来筹措的。”
“老臣明白,只要老臣能想办法解决的,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绝不会耽误了天子的计划。” 唐三兖说完,嘴唇微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似乎又无法说出口,很是纠结。周天子笑了笑,“唐大人,还有什么话就都说出来吧?憋在心里可不好受。”
唐三兖沈默了许久,四下看了看天子的寝宫,又看了看宫门之外,很是顾忌。不过,估计是肚子里的话藏在心里太长时间了,今天要是不说来,肯定也藏着不住了,所以唐三兖顿了顿之后,问道:“天子,请先恕老臣无礼。老臣想知道,您为何突然要花费如此大的精力物力来编撰一部民风录呢?”
周天子一听这话脸唰的一下沈了下来,他反问道:“听唐大人的意思,是不太赞同我编撰大周民风录?你是觉得修书没有意义?”
“老臣不是觉得修书没有意义,只是觉得眼下天子最重要的是不应该是修书。”
“哦?那你倒是说说,眼下我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做什么呢?”
唐三兖擡头看了周天子一眼,天子的脸上表情凝固,看上去自然是很不高兴,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唐三兖也打算就这么豁出去了。
“老臣以为天子眼下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收回军政大权。如今,蒋步凡把持着军务,和大将军把持着政务,他们二人任人唯亲,眼中没有天子,只有唐华的独孤庸,老臣斗胆问一句,天子您真的就无动於衷?”
“放肆!”,周天子忽然猛地一拍桌案,唐三兖立马跪地请罪。
“唐大人,你可知道蒋步凡大人与和大将军现在是我的左膀右臂?你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中伤他们?”
“老臣并没有中伤他们,老臣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天子要怪罪,老臣无话可说。”
“实话?你说说你哪句话是实话?他们二位难道不是在替我分忧?难道不是对我,对大周忠心耿耿?”
“他们对大周忠心耿耿?恕老臣直言,连天丘城的百姓都不会相信吧?老臣不敢妄自揣测天子心中所想,但是老臣可以肯定,和大将军与蒋步凡心中所想的一定与天子想的不一样。而且,据老臣所知,蒋步凡还在不断的向独孤庸吹风,造谣天子您……”。
“行了,唐大人,你说来说去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揣测而已?你说和大将军与蒋步凡大人如何如何,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
“证,证据?这,这还要什么……”,唐三兖被周天子气的一时语塞,他实在搞不懂曾经意气风发雄心壮志的周天子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了,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想到此,唐三兖长叹了一口气,他拱手抱拳向周天子请罪道:“老臣刚才也是口无遮拦,不但冲撞了天子,也无端的指责了和大将军与蒋步凡大人,加之老臣年事已高,诸多的差事可谓有心无力,所以今日只能向天子请愿,恳请天子让老臣……”。
“怎么?唐大人这是打算辞官隐退了?”
“老臣对於眼下的局面确实看不懂,也想不明白,所以恳请天子能……”。
唐三兖的话没说完,周天子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呢?”
唐三兖有些意外,同时更加糊涂,周天子既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也不同意让自己辞官隐退,那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自己准备碌碌无为安於现状,还非要拖着其他人?
“如果天子要果真不同意,那老臣也无话可说。老臣只能保证,往后一心替天子修书,绝不会在说些其他的不实之词。”
“哈哈,唐大人的风骨让人钦佩啊。你对我大周王朝的一片赤诚也叫人感动,要是我们大周的文臣武将都像唐大人这般,那我们大周又何苦会陷入如今的局面?”
嗯?周天子的一番话让唐三兖心中一震,周天子似乎是话里有话啊?
“唐大人,我来问你,你今日从进宫开始,一路上都见到了一些什么?”
“见到了什么?”,唐三兖不知道周天子到底想问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回道:“老臣进宫之后,一路上瞧见的都是些往日的景象,并无不寻常之处。”
“哦?那唐大人没有瞧见那些披甲戴剑的宫中卫兵?”
“这,老臣自然是瞧见了,只是那些宫中卫兵从来都有,难道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我现在与蒋步凡同时下令,你说那些卫兵是听从我的调遣,还是会听从蒋大人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