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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假期和周末的高三时光，那么难熬，每天能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委实太少，大多数时候，方唯念和方仕坤都还是得认真出演从前的关系。

只是在家里，就算有别人在场，能同处一室或擦肩而过，都是轰轰烈烈的窃喜，只要惊鸿一瞥，就足够彼此不断不断地咀嚼这只要视线内有对方出现一瞬就霎时间令口舌都清芬起来的美好滋味，直到他，或她，下次再出现。

这样的恋爱，因为特别而情趣万千，他们俩几乎没有吵架的契机和馀地，能在一起就是千好万好令人感恩不尽了，寻常情侣的一分甜蜜也能被放大到十分，旁人的十下心跳，抵不过他们的一次。

一年一度的学校体检这天，大家在不同的项目点排了好些长队，有些在量身高体重，有些在测视力，有的量血压做心电图，有的做胸透。

左容宣排在做胸透的队伍里时，见方唯念和另一个女生挽着手出来，俩人边走边拿着体检表互相比对，看看还剩下几项。

那个女生说：“好像就还差身高体重了。”

方唯念道：“好，那我们先去打一个补溜吧？”

左容宣闻言，着实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是把“w”的发音拆散了，应该是意指wc，顿时忍俊不禁。

而两个女孩还在嘻嘻哈哈地笑闹——

“上大的小的啊？”

“小的啊。”

“那能轻几两啊？”

“噗！纯粹内急可以吗？”

“也是哎，你那么瘦，根本没这个烦恼……”

她们俩说说笑笑着走远，旁边一同学探过脑袋来，压低了声音：“喂，老左，你表妹够可爱的啊！”

左容宣刚得意地点头，冷不丁回过味来，眼一瞪：“你什么意思？警告你啊，不许打她主意！”

放完狠话，他回过头来，心里的疑惑又涌了上来——

她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可又好像哪儿都不一样了……

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家，左容宣照例再覆习了一会儿。

方唯念通常也是这个安排，他看看时间还不到11点，便走到她房间门口，像平常那样，敲了敲门就打算直接进去。

可是门居然锁了？

左容宣纳闷儿：“念念，你已经睡了？”

屋里传来她细细的声音：“嗯，今天比较困，想早点睡。怎么了？”

左容宣“哦”了一声，觉得有点怪，但细想……好像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方唯念问：“有事吗？我起来给你开门。”

左容宣挠挠头：“没事，明天再说吧，你睡吧。”但走开的时候，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蓦然回头，看了看她房门下的缝隙。

印象里刚才还看到灯光漏出来？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不知是不是幻觉。

方唯念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脑袋埋回方仕坤怀里。

方仕坤似笑非笑地刮刮她的鼻子：“紧张什么？大不了咱们就摊牌了！”

方唯念擡头看着他：“你想好怎么说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那两扇一颤一颤老在撩拨着他的睫毛：“实话实说呗！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就要在一起！他们还能怎么样？”

方唯念惆怅地甜蜜着，“嗯”了一声。

其实这不是他们俩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但每次也都是到此为止。

他们还能怎么样？

就是知道他们其实很可能真的能怎么样，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怎么样，才会如此一筹莫展。

可不管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俩也还是要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像《有故事的人》里唱的那样，就算下一秒坎坷，这一秒是快乐的！

再难舍难分的吻也总要结束，方仕坤恋恋地轻轻拍了拍方唯念，臂弯却丝毫没有松开：“乖，你该睡了，我得回去了。”

方唯念撅着嘴，耍赖不让他走：“你别走……”

方仕坤咬住她又嫩又糯的耳垂：“要我留下来？你确定？”

方唯念满脸通红：“……要你留下来，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又没说让你干坏事，好好睡觉不行吗？”

方仕坤喉咙发紧：“这也太挑战了吧……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就是想要那样的，这……真的控制不住……我在你这儿不可能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