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把我从孤儿院领走,把我养大,如果一切都需要回报,我觉得我能做的都做到了,应该不再欠你什么了。”宁知蝉说,“不如你就当我今天已经走了,被人掳走也好,曝尸荒野也好,怎么想都可以,找到说服自己再放弃我一次的随便什么理由,应该不算太难吧。”
“我希望你幸福,自始至终都是真心的。”宁知蝉很勉强地笑笑,握着宁绍琴冰凉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摘了下来,“不过你的幸福,还是不要被我弄脏了。”
宁知蝉走上楼梯,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所以走得有些慢。
期间他又听到女佣将热姜汤做好丶汤碗摆放到桌上的声音,还有宁绍琴很轻和压抑的丶时隐时现的啜泣。
外面起了风,窗口树枝上的枯叶开始向下落。
宁知蝉回到房间里,觉得眼睛很热,有液体,像什么东西正在融化似的,於是站在窗口吹了一会儿风。
气流带来雨后山林广袤深邃的味道,宁知蝉捂了捂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后退几步,小腿碰到床沿,整个人不受控地摔进床里。
他蜷缩起来,感觉四肢无比沈重,脸很烫,但身体很冷,像是有什么东西很紧地绑住了他,带着他穿越时空,坠入一处冰河时代的山谷或河流。
或许因为此类联想太过虚妄,无论再想到什么都会显得合理,也更容易被接受。
在意识迷蒙间,宁知蝉又突兀地想到瞿锦辞。
在城郊破烂晦暗的旅店房间里,宁知蝉的皮肤冰冷而潮湿,而瞿锦辞抱紧他,像很单纯地用身体帮他取暖,也像抱紧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在此时此刻给他安慰的人。
一错再错。
宁知蝉觉得浑身都痛,好像身体正在被某种莫名的情绪逐渐腐蚀,表面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空洞。
在回忆伴生泛滥而持久的错觉中,许多本该当即产生的感受开始迟钝地陆续涌进来。
割裂而混乱的。
昏沈,温暖,绝望,索取和给予,爱与被爱。
在瞿锦辞毫无保留的拥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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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祝大家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