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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 第47章

第47章

勤的上门来,明明前一秒眼神充溢着鄙夷轻蔑,嘴脸冷淡,但下一秒,争先曲意巴结与讨好奉承,仿佛忘却畴昔是如何对长房冷嘲热讽的。宅院里的关系似乎就是这般,精明又市侩,你若是得势了,周遭人均来趋炎附势,你若是失势,周遭人一概树倒猢狲散,甚或是落井下石。

吕氏去正院见客前,特地行至了刘氏近前,刘氏满面震骇之色,方才的得势与嘲谑,悉数随着王冕那一声报喜被碾作了齑粉,神态极为僵硬,吕氏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口吻不怒而威:“适才谁说我儿不是读书的料子?”

刘氏脸上陡地一白,按捺着滔天的惑意与惊颤,忙舍身伏跪,赔着笑道:“是妾失言了,妾不识明珠,错将大少爷视为鱼目,大少爷才学极高,品貌甚佳,能夺得一甲,实属常理之中,今后定是前程似锦,来日将能扶摇至上九万里,是朝庙里大有作为的人物,此乃是大房之荣光,亦属妾之荣光,今次妾不识擡举,见识短浅,万死莫赎,恳请大夫人责罚!”

吕氏看着刘氏那一张苍白如纸的姝容,跟戏台子变脸谱似的,说变就变,淡笑了一声,又看着其人袖笼之下微攥成拳心的指甲,吕氏忖了忖,刘氏应是笃定温廷安考不上的,至於刘氏为何能这般笃定,敢情她应当是知晓些什么内情,才敢当着府中下人的面跟吕氏对峙。

吕氏留了个心眼,没扶刘氏起身,故作漫不经心四下观望,问道:“诸房皆有对大少爷具呈贺仪,怎的倒不见三姨娘的呢?”

刘氏本念着温廷安必会落榜,也没怎么筹备贺仪,只随手取了些物廉价廉的笔洗与毛垫,权作应付之用,眼下,事态全然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若是拿出那些谢仪,先不论吕氏会如何看待,让周遭看戏的诸房女眷看罢,等闲只会觉得她铿吝又寒碜,名声传出去定是难听的,这教她往后在这崇国公府如何自处?

所有人都知晓她给温廷舜送去了计值不菲的蚕绸春衫,倘若她给温廷安送去了稍微逊色的贺仪,旁人必会非议她,就连温廷安亦能有所觉察。

刘氏虽对温廷安夺得头甲一事颇感匪夷所思,但这位大少爷在升舍试发挥的水准,一篇策论,居然让太子捧卷离座,惊彻翰林院与龙渊阁,今后参加会试殿试,不论怎么说,保底便是二甲,踏入青云路时,将大有作为,论功成名就的话,甚至可能会胜过温善晋!

刘氏冷汗涔涔,头一回悔得肠子都青了,温廷安明明是一块珍稀的璞玉,她却弃若敝屣,还数次设绊子,意欲陷其於不义!温廷安若是日后身居高位,成了朝中大员,指不定会来寻她麻烦。

假令从一开始,不唆使温廷安去打断温廷舜的腿,让兄弟二人和睦相处,二人位极人臣后,也定将念着她的好,会多多照拂她和眉姐儿。

刘氏颤瑟着身子,浓浓愧悔压在肩膊处,几近於千斤般沈重,迫得她擡不起首,袖袂之下的指甲,庶几要嵌入掌腹的肉里,咬了咬牙,道:“大夫人容禀,妾想给大少爷具呈的贺仪还在路上呢,要过数日才能到,延宕之误,万请大夫人宥谅。”言讫,又是行了一个罪礼。

见着刘氏这般奴颜婢膝的造相,陈嬷嬷丶檀红与瓷青俱是扬眉吐气,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但看大夫人能将刘氏盘诘得羞愧难当,也不失为一桩快事儿。

刘氏忍辱负重,携着温画眉,被陈嬷嬷打发了回去,吕氏去了正厅见客,对三位唱录官纳了万福。一片歆羡的眼神和贺声之中,吕氏且将喜钱递与黄归衷,黄归衷再三推辞,婉拒道:“某与温家年谊世好,在官场多有照拂,夫人若要如此,就是见外了。”黄归衷身上有苛谨的学儒风骨,说不收便绝对不收。

吕氏覆去了祖庙焚香,跪在蒲团上,谢拜温家的列祖列宗,一片袅袅烟香之间,两本金花帖子,正与沈香木质地的描金牌位一起安放,其中一本帖子,用大红烫金烙着温廷安的名字,不知教多少人争相传看,吕氏捧着金花帖子,将里里外外细致地看了个遍,悬了连续五日的心,是在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这厢,喜宴之上,一片其乐融融,温府三房已然极少聚於同席用膳了,今次因升舍试皆聚於一堂,温善豫与温善鲁有意与温廷安说话,打从知晓她夺得一甲,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话里话外一半是试探,一半是拉拢,温廷安与之聊谈,又怎么看不懂两位叔叔待她的态度呢?

三房的温善鲁态度较为显着,敬了她三杯清酒,想要对她示好,意在请她日后多多提点温廷猷。

二房的温善豫态度较为覆杂些,示好有之,试探有之,惕意亦有之,她考了头甲,反衬得温廷凉是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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