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把刘明往陈老太跟前一推,“和你陈婶儿说说,阮百合那小贱人是怎么坑你钱的。”
刘明看了眼孙春梅,耷拉着脑袋,“我们去深城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阮百合,然后就结伴同行,一路上她对我们很照顾,没想到……”
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阮百合故意把人带过去,然后突然丢下两人跑得无影无踪。
然后,他和孙春梅就遇到劫道的了,钱都被抢走了。也就是有100块钱藏得好,才能买票回来了。
他越说越有底气,脑袋也抬了起来,“都是邻居,就是这么坑人的?要不是运气好,没被抢光,不然我们都得死在外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阮百合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说着,抓住了孙春梅手,问道,“春梅,是这样对吧?”
孙春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点点头,“就是这样,我还以为她心好,一路上对我们挺好的,没想到……”
她本来打算回来就离婚的,可是闺女们都不大,大儿子都快说亲了。
要是把刘明烂裤裆的事闹出来,谁家愿意结这门亲事?
人家会想,当爹是老不修,当儿子的又是什么好货色?
再说,离婚了,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要是有工作,娘家肯定举双手欢迎,问题没工作了,回去吃白饭,还不得天天挨白眼。
刘明认错态度也可以,手里也抓了他的把柄,还不如就留在刘家,以后也有孩子做依靠。
既然不把他嫖的事情说出来,那这丢了的钱,就得找个由头,让刘明自己想法子。
虽然也恨阮百合,可是把责任丢她头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别人又不是哑巴,能任凭你污蔑。
偏偏刘明回家,跑刘婆子屋里一叙述,就变了味儿,让阮百合赔钱。
她都没来得及反驳,刘婆子就冲到陈家来了,话都说了出去,也只能将错就错。
寻思着,万一真的能从阮百合身上回点本呢。
她赚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平息怒气,多少也得给点吧,要不是她,自家也不会拿着那么多钱去拼搏,然后亏损。
就刘明和刘婆子找阮百合闹就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婆子梗着脖子说道,“陈老太,你听到了没!就是你那个骚儿媳妇干的!现在知道心虚,藏起来了是吧?”
陈老太压根就不信这话,不说改性子的百合,就是以前的她,最多占占小便宜,没有这样的胆子。
“放你们的狗屁!你说你们被抢了,是百合害的,那你们看着他和人商量了?”
“那当然!”刘明抬着头,满脸的伤都没褪下去,甩开孙春梅拉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说,“要是没看到,会这么说?只是不知道她再商量什么,被打劫了才明白怎么回事的!”
孙春梅越看他越不顺眼,还想抽他两巴掌。
讲得这么实在,阮百合一对质,不就容易露馅?
本来就是胡扯的,似是而非让刘婆子闹腾陈家,抠点钱就行了,咬这么死,脑子有问题吧。
这话可不是她说的,她没有一个字说是阮百合干的。
陈老太不管两口子的眉眼官司,是一门心思的问道,“那你们应该去了也是住一个地方,没去找百合?”
这可把刘明问住了,两人在深城都没住过招待所,当天去,当天又回了广城,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坐火车回来了。
他推了推孙春梅,“媳妇,你说。”
孙春梅真不想搭理她,见陈老太盯着她,只含含糊糊的说道,“没去,抢被抢了,脑子糊里糊涂的,直接回来了。到了临江的车站,也没找到她,说明和我们不是同一趟车,明天应该能到。”
这倒是实话了,当时都没了钱,心里还惧怕得很,根本没想继续占便宜的事。
在车上商量好了,回到临江才冷静点,想在家门口堵阮百合,多少捡点损失回来,没曾想压根就没找到人。
一天就一趟车,今天没到,那肯定明天到啊。
谁会多花钱在外头?
办完事了,肯定就回来了呗。
听说百合真可能在出事的车上,陈老太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床上。
蒋美琴顾不得其他,忙跑过去,用力掐她的人中,带着哭腔喊,“妈!你醒醒。”
陈老太睁开眼睛,双目无神,泪水涟涟的看了眼她,又晕了过去。
“妈!”
蒋美琴又惊又惧,抱着她嚎啕大哭,陈盈和陈香也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