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压根不认识几个字。
他不说话,不代表阮百合会放过他,“你记得你偷的180块钱吧?知道那是多少钱了吗?一户人家,一年的积蓄未必有那么多,你倒好,一夜之间送了出去。”
顾泽源被说得面红耳赤,半是羞愧半是恼怒,把头几乎埋到床上。
都知道错了,怎么还要说!
“低头干啥?”阮百合把他的抬起来,严肃的说道,“这世间,每个人都要为犯下的错买单。哪怕是你只有八岁。”
顾泽源觉得憋屈,受过毒打的他没敢使劲挣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梗着脖子说道,“别说了,我长大了,统统都还给你!”
阮百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他的头,抬了抬下巴,“跟我回家吧,路上再和你说说,以后的伙食费、住宿费怎么算。”
还行吧,至少没拿养老那一套来说事。
顾泽源裹着能把他从头包到脚的花棉袄,跟在她身后,递给她一个微凉的烤地瓜。
“我只吃了一个,这一个,不能算我的钱。”
阮百合挑挑眉,在他吃之前,自个儿可没说得付钱,居然还自觉留了一个呢。
换作之前,打死也不可能。
嗯,不得不承认,顾花枝比她会教孩子。
她把烤地瓜推了回去,“我这会儿心情还不错,这两个地瓜,算是送你的。”
顾泽源生怕她反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没出住院部,一个地瓜就下了肚。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黑乎乎的天,阮百合有点头疼。
医院距离家有四五公里,她一个人都得走两个小时以上,现在还带了个病号。
没有车,该怎么回去?
要不是怕家里人担心,还不如在医院窝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