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百合眼眶瞬间红了,刚刚反思的东西,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啥意思?
真找全心全意的人去了?
那也得先把婚离了吧。
她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衣裳,骑着自行车,远远的跟着后面,两人都没回过头。
半个小时左右,到了教师宿舍。
大院门口的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欧阳明芳依旧依偎在她怀里,两人拉拉扯扯,像是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阮百合抹了把眼泪,自嘲的扯扯嘴角,她自诩果断,却哭着跟了一路。
试图平静了再说话,不想一会儿吵起来都没逻辑。
也许流泪真的能平静,她这会儿不用压制,也没了质问和指责的念头。
推着自行车靠近了一些,安静的看着两人。
“方圆,我喜欢了你十几年。我们初二的时候,大家闹着玩,说我们是一对,你也没反驳。从那时候,我就把你当我对象的。”
“你说很多遍了。”
“说得多了,你总会明白我的。那个寡妇有什么好的?你居然真的和她领证了。我什么都不要,也不要名分,只和你在一起,行吗?”
距离不算近,也背对着她,她不知道陈方圆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没说话。
也许,是在思考吧。
齐人之福,哪个男人能抵抗?
“方圆。”欧阳明芳突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这么多年了……”
陈方圆伸手推开她,强行让她站稳在三尺之外,斩钉截铁的道,“我结婚了。”
“我知道。”欧阳明芳有些委屈,“我回国,你不在,我们错过了,不然能轮到的她?她哪里比我强?”
“我至少懂礼义廉耻。”阮百合朗声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大半夜和一个有夫之妇搅和。”
她淡淡的扫了眼陈方圆,“我知道你急着找个合心的女人,不过你先别急,这犯法,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陈方圆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看她,夜色的笼罩下,看不清神情,却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今天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只剩恐惧。
晚上吵架,一气之下说那些话,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要是质问生气,那还好说。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他只觉得心慌。
“阮百合,死寡妇,你说谁丢人?”欧阳明芳回头,咬牙看着她,“是你恬不知耻,嫁了大哥嫁方圆。要不是你家老太太,他能娶你吗?大晚上的,有家去不得,一个人在饭馆吃饭,孤零零的,你还好意思说谁丢人?”
“本来我和方圆就是一对,你们不合适。”
“也许不合适,随时可以成全你们。”
“说话算数?别明天撒泼打滚不去离婚。”
“嗯,算数。”
“方圆,你听到了吗?”欧阳明芳试图拉陈方圆的胳膊,被他躲开后,表情僵了一瞬,才说道,“她又不在乎你,你和她离婚好吗?”
陈方圆没搭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阮百合的方向走来。
盯着她微红的鼻尖,语气里带着哀求,“我可以解释,我和她没什么。”
阮百合别开头,目光看向别处,刚刚他的反应,她其实还是满意的。
但是大晚上的,和一个喜欢他的女人拉拉扯扯,这简直是在她雷区边上反复横跳。
陈方圆绕到她另一侧,拉着她的手,语气又快又急,“百合,我们真的没什么。恰好在饭店遇到了,她喝多了。被几个流氓调戏,毕竟相识多年,我送她回家,仅此而已。”
欧阳明芳看着他神情柔软,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使劲抠着掌心,胸中全是怒火。
凭什么啊?
她喜欢了多少年的人,哪怕是做朋友接近,也没见他这样哄过谁,偏偏在一个寡妇身上使出浑身解数。
这一刻,她不甘、嫉妒、愤怒。
第一次在他面前大喊出声,质问道,“陈方圆,你至于吗?你是骄傲的,凭什么对她低三下四?她配吗?”
知道他最讨厌像陈老太那样大声骂人,大声说话的泼妇,她就都是温声细语。
一长串的怒吼过后,她呛咳了几声,眼泪流了出来,“我看到你这样,心特别痛。”
阮百合面无表情,冲她抬抬下巴,“陈方圆,给你五分钟,和她说清楚。这种事,我不想再见到。”
人非草木,要是冷眼看着欧阳明芳出事,她反倒是觉得陈方圆冷血。
管她欧阳明芳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