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扭曲。
就在顾轻舟的意识,即将涣散之际,耳旁传来了一道呼喊声, “林予柒,林予柒,醒醒。”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焦虑。
她自嘲地笑了笑,嘟囔了句, “没想到,居然都产生幻觉了。”
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顾轻舟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漆黑的空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
刺眼的阳光打在顾轻舟的眼皮上,她擡起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明。
施洛尘的脸出现在了顾轻舟的面前,他的脸上没有了从容不迫,一双凤眸中盛满了担忧,握着顾轻舟肩膀的手上,因为太过於紧张而被冷汗浸湿。
顾轻舟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似的,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了施洛尘的怀中。
他的怀中很温暖,他抱着顾轻舟的动作很轻柔,身上特有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包裹其中,令顾轻舟慌乱的内心逐渐趋於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顾轻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音乐催眠了。
她环顾四周,宿舍里除了她和施洛尘,只剩下谭丽了,至於程英早已不知所踪。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施洛尘俯下头, “程英她,坠楼了。”
“怎么……”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施洛尘,会这个字迟迟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除了为了保护她,无暇关心程英,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呢!
不过此时的顾轻舟并没有闲情雅致为一个npc的牺牲而伤春悲秋,她的内心仿佛背过上了一层厚度适中的蜜桃果酱,甜蜜的滋味顺着血管一点一点地流淌至全身,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她的心尖处绽放,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及全身。
顾轻舟将指尖抵着施洛尘的肩膀,慢慢的把他按倒在地上,一个转身,她一手搂住施洛尘的脖子,一手撑地,毫无防备的施洛尘就这么被“地咚”啦!
落日馀晖洒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他们侧脸的轮廓,她和他相隔仅几毫米,急促的呼吸声消无声息地就在缠一起,涌动着……
这一刻,整个时空中仿佛只剩下了顾轻舟和施洛尘两个人,他们的眼里映着彼此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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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英死后,谭丽整个人处於疯癫状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程英跌落在地面血肉模糊的模样,双臂张开,很是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那些霸凌我的人终於死了,你们都是死有馀辜,死不足惜!”
说完,她仰头对天长笑,笑声凄厉,宛若一个暗夜中的幽灵。
笑着笑着,她哭了,她跌坐在了地面上,手上紧紧攥着拿只浑身缠满纱布的小兔子,仿佛它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泪水一滴滴地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小兔子的绷带上,她手忙脚乱地擦去小兔子身上的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没人再能伤害我们了。”
顾轻舟和施洛尘相视片刻后,一致决定将她带到了心理咨询室。
“施狱长和林小姐又来了”白亦安放下了摆弄到一半的玫瑰花,冲着施洛尘和顾轻舟温柔的笑了笑。
顾轻舟看着白亦安满脸幸福的模样,再加上这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恋爱味,瞬间然,她戏谑道, “这花是……你男朋友送的”
白亦安一股脑的将花塞进了花瓶中,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了句, “是我老公送的。”
“啧啧啧,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活了!”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施洛尘,晦暗不明地看了顾轻舟一眼,抿了抿唇, “白医生,你能不能看看她怎么样了”
施洛尘将谭丽的具体情况和高空坠楼事件全部告诉了白亦安,白亦安看了谭丽一眼,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白色的怀表。
谭丽的视线随着怀表的晃动而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谭丽,现在你置身於金灿灿的沙滩上,不远处有着一片深蓝色的海面,阳光倾泻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阵阵微风略过树梢,划过你的脸庞,你整个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可谭丽和以往的病人却完全不一样,她非但没有沈浸在美丽的景色中,反倒疑惑地问道, “谭丽是谁”
不但白亦安微怔,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话而一楞。
催眠对心理师的要求很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反催眠。
白亦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语气极不自然地问道,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