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才放下心来……可突然她的神经又“将”的一声跳动,她不可置信道:“莲蓬?!死过人的池子里长出来的莲蓬你也敢吃?”
崔柳眨巴着眼睛,“……这……怎么了吗?在我以前的村里闹饥荒的时候饿极了连尸体都吃,只是死过人的池子罢了,又不是有毒。”
九妹觉得喉咙发紧,“但那是湘怡和丁灵。”
这两人的尸体被泡发在池塘中,曾被那些水生植物的根茎紧紧缠绕,汲取养分,被迫地与它们融为一体……
崔柳无奈,“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便宜我们了。”说完她和一旁的小姑娘相互挽着地走了。
九妹馀光里瞥到不远处的池塘。
荷花早已雕谢大半,但仍有不少仍盛开着,稀稀疏疏的站在池塘中。
以后还会有人死吗……
九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胡竟不是说已经在想方法了吗,只要让众人相信哑神是罪魁祸首,就不会有人再丢性命了。
虽然大多数人对於他人漠不关心,但哑神的手会伸向所有人,那么人们就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去拼了命的抵制哑神,哪怕前方站着的是主子也在所不惜。
就像当年萨村杀死她一样……
九妹晃了晃脑袋,将不快的记忆甩到脑后。
现在虽然刚到夏末,但黄夫人的新年衣裳做工繁琐,现在开始还是有些迟了,得趁着清闲的之后快点赶工。
她抄了个近路回屋。
“站住。”
九妹浑身一阵,她狠狠地咬牙,阴魂不散的东西。
“二少爷安。”九妹忍住逃跑的欲望转身微微躬身,然后不等对方开口就打算离开。
“路引呢?”
九妹身形一顿,“如果说是昨日那屋,仆早已经扔了,毕竟是亡者的东西,带在身上多有不便。”
“你也知道是死人的东西,也敢拿?”黄堰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昨日我亲眼看到你往大哥的屋子里钻,那样轻车熟路,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九妹知道他当时看见了,只是不明白他此刻提起是为了什么。
黄堰站定在她面前,“我大哥是个疯子,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居然还敢往上凑……”
你才是疯子,讨人厌的下三白,连地府都不收的东西,九妹咬牙切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当大少奶奶呢,实际上你和我大哥一样都是该死的野种。”
野种两字宛如点了火的炮仗。
九妹猛地擡起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可不好,黄堰瞬间火冒三丈,他指着九妹怒骂,“贱婢!还敢瞪我,信不信我废了你这双眼睛!”
九妹知道自己没控制住脾气,当即慌了神,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黄堰就一脚踹了过来。
黄堰长的人高马大,一脚下去连成年壮汉都够呛,九妹差点被踹掉了半条命,她的额头撞到墙角处,豁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
九妹捂住伤口,扶住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感觉头晕目眩,脑浆似乎被摇匀了。
可黄堰没打算放过她,“说,路引呢,别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就在他走到九妹面前时,对方突然一把将他推来,力气之大黄堰甚至都踉跄了一下。
九妹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跑着,她的眼睛糊满了血迹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全凭本能在逃命。
得快点回屋拿防身的东西,她心里明白如果落到黄堰手里,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但九妹不打算求救,因为没有人会帮她的,在这座宅园里黄家人就是天,就是地,没有人会救她的,哪怕黄堰企图残害她一事暴露,最后被惩罚的也只会是她而已,那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失血带来的症状很快浮现出来,九妹的眼前一片花色,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她用力推开房门,闻着熟悉的沈香心底安定下来,正想去拿放在抽屉内匕首时,却突然的前领一紧,整个人被腾空揪起狠狠地惯在了地上,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越勒越紧。
黄堰盯着她看了片刻,轻蔑一笑,“我懂了,路引不在你这儿,在那个臭道士那儿,是不是?”
九妹惊地瞳孔放大,他怎么会……
“你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实际上漏洞百出。”他手中的力道变得更重,“可惜,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已经没用了,只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