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里的人和她不同,她就像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一样,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永远都和周围的人隔着一层膜。
但转念一想,她也没必要这样悲观,上辈子她孤独飘零,虽然能陪伴哑神却永远无法与其同在,而这辈子不仅有吃有喝,还不用整天为丢了性命发愁。
九妹放下手中的针线,靠坐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边,她的手垂落下去,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玉佩。
羊脂玉在九妹的手中躺着,虽然触感冰凉但并不刺骨,反而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她将五指收拢握紧玉佩,心想等丁灵和钰儿一事解决了以后再考虑如何把黄崖带离阁楼吧,她要给黄崖自由,必须结束掉黄家带给他的痛苦。
她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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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真凶一事极为覆杂,九妹借着崔柳的庞大关系网探查了许久也没得出个结果。
崔柳最先看出端详,“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总拜托我去问这问那……到底怎么了啊?”
“就是觉得丁灵的死特别蹊跷。”九妹说。她没有隐瞒,比起谎上加谎,真假参半更令人信服,看不出破绽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崔柳说,“但她死了也快两个月了,还是没传出一丁点凶手的消息,现在宅园里的人都觉得她是自杀的。”
九妹轻咳一声,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故作神秘道:“实际上我前几天看到丁灵了。”
崔柳的眼眸瞬间睁大,“不是吧,这种事可不能瞎说!”见对方满脸的认真,没一丁点撒谎的样子,不由得寒毛直竖,背部从下往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太瘆人了!
“她……她找你干嘛?”
“一时间讲不清,简而言之就是……诉冤。”
“诉冤?”
九妹点头,将那晚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就是雨下的最大的那一天晚上,我看到小猫被雨淋湿了就像帮它把毛发擦干净,谁知回屋后耳边总环绕这哭声……”
崔柳大气不敢出,脸色憋的发青,周围一圈姑娘眼睛尖又爱八卦,没一会儿就以九妹为中心围了个圈。
“等半夜起夜时,朦胧间看到有人影站在床边,我一开始没反应过,定神一看才发现那是丁灵,她入不了轮回想让我帮她,可我自己本来就害怕的紧,就没答应……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又找上门来了,还带着一身凶气。我不是刚和李妈妈报修过窗户吗?就是那时坏的。”
九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互译显露出来忧虑和恐慌。她没有胡竟来去无踪的本事,查凶手的事肯定会被传出去,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分散凶手的注意。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作为一个杀人犯,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吓掉半条命。
“……你是不是睡懵了?”一个将头发挽了个花的姑娘说,她看上去也是被九妹吓到了,故作出一副“莫当真”的模样安慰自己。
当即有人否定,“可窗户坏了是真的啊!我亲眼看过坏掉的窗户,摇摇欲坠,都快被整个扯下来了。黄家请的木匠都是一等一的好,要破坏到那种程度可不是一般的难。”
也有人抱怨,“哎呀,丁灵也真是的,没事跑出来骇人干什么呀!”
不出一天时间,整个宅园里都在疯传丁灵的死因,连带着钰儿和湘怡也被牵扯出来细细探究了一番。
“你倒是聪明。”胡竟道,“坐享其成。”
九妹说:“我必须小心谨慎,丁灵的死不会是结束。”
胡竟眼珠转动看向比自己矮了一个个头的九妹一眼,漫不经心道:“话说,你在哪遇到钰儿姑娘和丁灵姑娘的?”
九妹边绣花便说:“在我的屋子里……”
“哦?可你的屋子里池塘远着呢,没有锁定目标的水鬼可不会轻易远离水面。”
她刺绣的动作一顿,绣花针偏移刺到了没有被顶针覆盖着的皮肤上,瞬间血珠涌出,将布料染上了一圈红色。
胡竟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能看透万物一般,九妹感觉他的视线穿透自己的皮肉直到内里。九妹放下手中的针线,“你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不在自己的屋子里……”
她想说自己留宿在崔柳房里,但所有下人的住处都远离池塘,若是使用这个借口绝对会被揭穿。无奈之下,她只能实话实说,“我在大少爷那。”
“什么?”这是胡竟没料到的,他竟然一时间楞住了。
胡竟虽然发现过九妹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