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快喝吧。”

神尘接过药碗，没立刻服药。

又柳看着他将药碗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僧榻旁。

又柳莞尔，进屋走到桌旁替他倒了盏茶。

神尘拿着糖走回来，将药一饮而尽后接过又柳推来的茶，冲淡口中苦涩后含住一颗糖。

“多谢。”

“法师不必客气，如意说上次我生病，你唱了大半夜的童谣哄我入睡，法师那么照顾我，我自然也要好好照顾法师。”

神尘欲言又止，最后缄口不言。

又柳说完，高高兴兴拿着药碗离开，走时不忘嘱咐：“法师，你不用去斋堂了，一会我去将斋饭带回来。”

神尘想说不必，又柳已经欢快跑开，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开心。

后山林间，神尘变幻招式，每每出招都毫不收力，直到寺内晚钟敲响，树枝在神尘手上挽出干脆利落的棍花插在地上，他擦去额头与颈间的汗水，起身前往净室。

今日他练了许久的招，浑身肌肉都隐隐酸痛，身上的燥热也随之消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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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神尘睡下后不久，再次坠入一片迷雾中。

身体尚未得及反应，浑身便陷入沙质细腻的滩涂中，他睁开眼。

云雾在他周身缭绕不见离去，触目所及唯一不同便是雾气消失之处。

仿若受到指引，神尘本能走向云隐雾消处。

随着他的走动，软沙在他身边磨蹭，每次向前神尘都要歇下平缓麻意，软沙还会伴着他的呼吸从口鼻处慢慢攀附，滑向他胸肺。

呼吸受到堵塞，双腿在滩涂中越陷越深，神尘发出艰难的喘息。

比起窒息，让人更觉无奈的是软沙裹挟的缠绵。

神尘看着云雾隐去的地方近在眼前，屏住呼吸不再废力前行，而是伸出双手去探。

指尖有风拂过带起的凉意，让人神清气爽。

神尘眼前的云雾似乎也被吹开些许，云雾之外，是若隐若现的人影。

身边的软沙躁动起来，神尘感觉到熟悉的热意，他心中传出震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梦里。

梦外的神尘紧紧抓着袖口，全身紧绷。

意识到被梦魇住，神尘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醒来，可他根本无法控制梦中的自己。

云雾后的清凉和那道人影有着致命的吸引，神尘根本无法抗拒。

他伸出手，穿透云雾，指尖搭在云雾后那人的肩头。

沁凉从指尖传开，软沙疯狂扑在沁凉流经的每一处，神尘险些腿软。

再受不了这样冰火两重的煎熬，神尘使尽全力迈出滩涂。

始终纠缠的迷雾散开，入目是未着鞋袜的秀润双足。

神尘额间冒汗，所有的清凉都是假象，云雾散去，他却比刚才更加燥热。

汗水沿着下颌坠在下巴上，汗滴之下，正好是那人足尖。

额边还在出汗，坠在下巴上的汗滴一点点膨胀。

神尘感觉到对面那女人的视线，喉结微动。

汗滴恰在此时坠落，滴在她莹白的足尖，消失在趾缝。

神尘攥紧双手，目光却挪不开分毫，呼吸间是舒适的冷冽，神尘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他听到梦外自己的声音。

却依旧蹲下身，想要用袖口替她擦拭足尖。

梦外神尘用力一挣，张开眼大喘粗气。

汗滴丶莹白如玉的足尖丶柔润的弧线——

神尘皱眉掀开被子，一次不算破戒，可他已经一连两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