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将荆条插完,慧可放好最后一个绳,两人转回沈宽如身边,慧可帮忙撑着横着的荆条,又柳和沈宽如固定系绳。
三人配合有序,动作一下子快上来,没一会便先到了中间。
沈宽如拍掌庆祝,第一道掌声落下后笑意突然凝固。
又柳看他不对劲,拉过沈宽如的手,就见他掌心插了一根刺。
又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若他不拍掌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深,“你没有感觉吗?手上扎了刺都不知道。”
沈宽如咧嘴,“太高兴了。”
“先去院内,我找药给你。”
神观走到慧可身边,对神尘道:“我先带慧可回前面了。”
两人径直离开,神尘回到院内,又柳刚拔了沈宽如手上的棘刺。沈宽如手上染了不少血,看样子刚才确实扎得不浅。
神尘解开手上的布条,走到两人身边,“沈施主因寺内围栏受伤,实在对不住。”
沈宽如点头,“小伤而已,不算什么,再说我是心甘情愿帮又柳的。”
又柳正在帮沈宽如涂药包扎,低头专注看着沈宽如的伤口。沈宽如坐在又柳身前,垂眸看着又柳的脸。
神尘站在两人身旁,自觉多馀。
他没打扰两人,向自己屋子走去,进门前突然对又柳道:“小僧想起我房中的伤药用完了,可否借小僧你的伤药一用。”
沈宽如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又柳听见神尘的话,连忙起身走到神尘身边,“法师你也有伤?”
神尘擡手,“并不严重。”
又柳看见神尘手上密密麻麻的刮痕,沈宽如走来,拉住神尘的手,“法师你的伤可比我严重多了,快些抹上药。”
神尘从又柳手中接过药瓶,“嗯。”
“法师我帮你吧。”
“小僧自己来吧,你与沈施主慢慢聊。”
沈宽如摆手,“我们不聊了,天色不早,我也要下山了。法师,你一个人不便包扎,让又柳帮你吧。”沈宽如说着,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手,“又柳手巧,一点都不疼。”
说完,沈宽如对又柳道:“我先走啦,改日来找你。”
送走沈宽如,又柳敲了敲神尘房门。
神尘正单手包扎着伤口,闻声擡眼看过去。
又柳上前,拉过神尘的手,一看不少伤口上药都没撒到,将布条解开,拿过桌上的药瓶重新帮神尘抹药。
神尘看着又柳,指尖微动。
“是不是我手重了?”
“没有。”
“慧可还说你每年都会扎围栏,怎么这次便没注意,划伤了手,还这么严重。”
神尘没说话,又柳三下五除二帮神尘上药包扎。“好了,法师你这两天注意些,别让右手碰水。”
“多谢。”
又柳将药瓶留在神尘屋内,神尘用受伤的手拿起药瓶,静静看了片刻,起身离开。
路上遇见正要去藏经阁的神观,神尘掩住右手,“师兄。”
“去禅室?”
“嗯。”
神观隐约觉得哪里奇怪,却没看出什么,“去吧。”
神尘颔首离开。
神观转身看过去,一切如常。他收回目光,迈步离开。
听到身后渐远的脚步声,神尘放下右手。
夜半,又柳从茅房出来,正揉按双眼,突然瞥见房檐上一团黑影,又柳登时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睡意散去七八。
夜风送来丝丝寒意,月影透过枝叶投下的暗影簌簌颤动,探出的枝影歪歪扭扭的形似鬼爪。
又柳拢紧衣袍,定睛看向黑影,三只狸花猫面朝月亮直立起身子,举着前爪对着月亮拜个不停,三只猫动作一致,诡异至极。
猫拜月——
又柳想起曾在宫内听到宫中老人的说法,猫眼通灵,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若在晚上遇见猫拜月,就说明不干净的东西藏在身边。
又柳浑身一僵,汗毛直立。
她隐约听见耳边呼呼的怪声,她不敢回头捂着耳朵飞快跑回屋内,躲在榻上用被子将整个人捂住。
又柳的心提在嗓子眼,扑通直跳。
被子阻绝了外面的声音,又柳放低自己的喘息声,既想听清外面是否还有怪声,又害怕不敢拉开被子。
等了许久,又柳在在被子中捂出薄汗,感到憋闷。她小心翼翼拉开被子,向屋内看去。
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