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让府上人腾出一间屋子,你与我同住一屋,不成体统。”
又柳义正言辞拒绝,“不可。奴婢听令而来,说要伺候殿下,就不能马虎。殿下也不可随意打发奴婢,奴婢之后还要回宫覆命的。”
薛椋泓看了眼屋内的两张榻,不置可否。
又柳转了话头,问道:“上次殿下睡得好吗?我的手艺还不错吧,我住在殿下这里,也方便伺候殿下入眠。”
“嗯。”薛椋泓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应允。想起上次见她的时候,“脸上伤全好了?还疼不疼?”
又柳勾唇,“肿都消下去好些天了,一点都不疼了。”
“那正好,我教你练武。”
又柳是清醒了点,但也没准备好大半夜学武。
薛椋泓已经起身,推开门走到院内。又柳拖着步子跟在薛椋恒身后。
“怎么?忘了上次被人欺负到头上的时候了。”
薛椋泓这么一说,又柳倒是打起了精神,“殿下教吧,我好好学。”说着,扎住步子,看着很像样。
“你学过?”
又柳得意,“从前戏班子待过,学了几个把式。”
薛椋泓失笑,“用不上这些。你站好,我教你别的。”
又柳不解,武馆里学武也是要先从扎马步开始的,也不知道薛椋泓想教她什么。
收好步子站好,疾风自腿下扫起,薛椋泓拿着一根树枝击向又柳的腿,又柳躲闪不及,被树枝搭在小腿上。
薛椋泓的力道不轻不重,又柳倒是没有什么痛意。
“向上踢,躲开我手上的树枝。”
又柳刚想问两句,薛椋泓已经开始挥动手上的树枝,又柳只能先向上踢腿。
薛椋泓另一手拿着一个木板,又柳脚尖每次提上来,便被他用木板压下去。
树枝扫起的高度越来越高,木板按下的力越来越重,又柳的腿没一会便酸的不行,她换了条腿继续,就听见薛椋泓的声音,“换回来。”
又柳腿酸得擡不起来,赖着没变,扫在腿上的树枝突然加重了力道,又柳感觉到痛意不得不换回右腿。
两腿轮番练了有上千次,薛椋泓才放下手,让又柳歇下。
又柳累得说不出来话,用帕子擦拭额间的细汗。坐着缓了会,又柳转头看着悠哉饮茶的薛椋泓,出声唤他:“殿下。”
薛椋泓擡眼看她。
又柳站起来,走到薛椋泓身边拉起他的手向外走。
“做什么去?”
“饿了。殿下陪我找点吃的吧。”
“我让人送来就是。”
“别啊,太麻烦了,殿下陪我去吧。”
又柳没说,其实是斋堂离得远,她怕自己路上遇到野猪,不敢一个人去。
斋堂内漆黑一片,又柳将灯放在竈台上,半天楞是没找到一个现成的吃食。
肚子咕噜噜的突兀响起,又柳有些不好意思。
薛椋泓看了她一眼,“你先坐着去,我帮你下碗面。”
又柳自然没有不从的,乖乖坐到一边。
薛椋泓挽起袖子,在竈台上和面。又柳看着他,昏黄的灯火映在他身上,让他有了少见的烟火气,浑身被暖光浸透,柔和而安心。
又柳托起下巴,欣赏起这一幕。说来也奇怪,这时候的薛椋泓和神尘其实有些让人难以分辨,神尘似乎也是这样让人觉得温暖安心。
面很快煮好,薛椋泓将面端给又柳,在她身边坐下。
“殿下,你的呢?”
“我不饿。”
“你的胃口真小,平日就不见你吃什么。”又柳挑起一根面放进嘴里,笑眼眯眯。
薛椋泓失笑,“快吃吧。”
“原来殿下你这时候就会做面了。”
这话听着奇怪,薛椋泓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还给你做过?”
又柳意识到说错话,忙找补“没有,我是没想到殿下这样的金枝玉叶,也会做这些。”
薛椋泓看着她,“这是我特意学的,当时......”
又柳看向薛椋泓,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柔安还在,她与我一起学做寿面,要给父皇庆生。”
“殿下和公主真有心,皇上当时定然很开心。”
薛椋泓眸色微动,笑了笑没说什么。
又柳连汤带面吃得不剩,刚放下碗就听见薛椋泓问:“很好吃。”
又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