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来,她与神尘法师,似乎真的不只是信众那么简单。
沈宽如压下心中的沈闷,开口,“先去吃饭?”
又柳察觉到沈宽如的情绪,也只是笑着,“嗯,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江平太子府。
“太子妃,您慢点。”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何瞒我。”
太子府管事抹着头上的汗,“不是小的刻意欺瞒,实在是太子有吩咐,您有孕在身,怕您知晓后惊动胎气。”
宋朝雨不顾众人阻拦,扶着肚子快步向薛椋恒寝殿走去。
寝殿内的众人见到宋朝雨,俯身行礼,“太子妃。”
宋朝雨看着榻上面目苍白的,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回事?”
“殿下自前晚开始高热,高热散去后一直到昏迷到现在。”
宋朝雨看着医官,“他向来身体康健,怎会如此?”
医官跪在宋朝雨身前,“微臣学艺不精,按说殿下早已身上热症已止,早该醒来。微臣观殿下脉象,也一切如常,微臣拙见,殿下如今倒像是被梦魇缠住。”
齐东走到宋朝雨身边压低声音,“殿下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他对那个梦很重视,一直安排我们找一个梦中人。”
宋朝雨不语,片刻后走到薛椋恒榻边,“你们退下吧,我照顾殿下。”
管事还要说什么,宋朝雨一挥手,让人离开。
薛椋泓看着熟悉的弓箭和被一箭穿心的宋朝雨,惊惶和悲痛也熟悉到近乎冷漠。
他陷在这个走不出的梦境中。
一次又一次看着心爱之人惨死手下。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梦的内容终於有了变化。
他站在人群熙攘的街上,不受控制地逆着人群走动。
走出喧嚣的街巷许久,他走到山脚下的一间矮舍中。
那里有个他感到熟悉的背影,薛椋泓呼吸一紧,想要冲到那女人身后,却受控於梦中身体的行动,只能缓慢走去。
梦中的他走到那间矮舍前,站在那女人身旁,薛椋泓拼命地想扭头看梦中女人的样子,却只是做无用功。
薛椋恒只能看到女人手上的苍老的皮肤。
薛椋恒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手,他也不再年轻。
“你过得如意吗?”女人突然开口。
“我坐拥天下,高枕无忧。”
梦中的薛椋恒答非所问。
女人嗤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杀我,又为何每年来绵山?”
梦中薛椋恒不语。
山上有座寺庙,来往香客如织,可矮舍前驻留的,只有他们两个佝偻的身影。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香客游人,却像与他们隔了一道天堑。
“因为你知道,若我一死,世上与你痛苦相当之人,再也没有了。”
“可惜,我不心痛。酿成大错痛失所爱之人只有你。”
“你胡说,你胡言乱语。你不爱薛椋泓吗,他死在你手下,你如何不心痛。”
“杀他并非我做出的选择,可众叛亲离丶杀了太子妃,这桩桩件件,没有一样不是你亲手选的。我与你不一样。”
女人转过身看着薛椋泓,一字一句说出诛心之言。
“杀,杀了她!”榻上的薛椋恒急喘着喊出声,猛地睁开眼。
“殿下。”宋朝雨轻拍薛椋恒胸脯,帮他顺气,“是梦,过去了,是梦。”
薛椋恒缓了许久,滞塞地转动眼珠,看向宋朝雨。
他起身,将人紧紧揽进怀中,悲痛的哭声被压抑。
宋朝雨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下,叹了一声,“殿下,你睡了两天,那些都是梦,已经过去了。”
薛椋恒慢慢平覆心绪,梦中最后一刻,他看见了那女人的脸。
薛椋恒眸中闪过厉色,他见过那个女人,可笑他当时竟然没认出她。
薛椋恒轻轻覆吻在宋朝雨额间,“叫齐东进来。”
“你刚醒来,别急着处理公事。”
“嗯,只吩咐一句话。”
齐东进屋后,宋朝雨起身准备离开。
薛椋恒拉住宋朝雨。
“告诉阿肆,杀了又柳。”
宋朝雨一楞,宋初宜回京后告诉过她又柳的事,那是神尘的人。
齐东领命退下。
薛椋恒看宋朝雨楞神,捏了捏她的手,“想什么?”
“殿下杀那个宫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