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而下
不管什么样的技术,办案的思路也都变不了,除了技术手段的更新。
通过红外热感识别和画像,这个光天化日之下的杀人凶手终於大白於警局。
“赵三平,祖籍平怀省兼阳市梨树村,家里排行老三,父母务农,大姐在省内流动,当保洁收银员等,二哥在工地干活,他一直在家里游手好闲,直到去年来到宁海,仍然没有固定的工作,在本市也没有固定的住所,逐一排查后并没有线索。”
“对了,他个人档案显示有过好几次斗殴事件,曾经有几个学生把他告到派出所,每次都是以双方和解为结果。”
这倒不稀奇,青春期的许多男生们简直就是社会毒瘤,每个人看着都觉得他们成年后已经提前预定了社会败类的席位。但派出所的基本准则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基本上都是赔钱和解。
有的在几年后再看不出当年的混账,有的败类到底。
这“到底”还得分两种,一种是有碍社会治安但胆小如鼠欺软怕硬丶虽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但一般事态不严重,是为小混混;另一种则在尝到“甜头”迅速成长为无视王法人命的大混混。
如今看来,这位可能就以后一种为梦想,专职谋财害命。
“作案过程基本清晰,我们调出了前三天的监控,发现他这三天都会进入二楼的这家餐厅,进入这个广告牌所在的窗户对应的包间。这餐厅是新开业的,没有装监控,但从街道监控能看出他鬼鬼祟祟的在广告牌架上动了手脚,具体情况因为有广告牌遮挡,对面的监控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在作案后,他趁乱从商场后门出去,监控捕捉到他一路到了宁海周边的一个村子,村子里没有监控,他的身份证丶名下绑定的银行卡等这些天并没有使用情况。”
李修竹沈吟片刻:“二楼当时的餐厅责任人是谁?事发后有什么举动?”
一个警员敲着键盘:“越启德,事发后不过一周就把店卖了出去,现在在远央大街又开了一家餐厅。”
“队长您是怀疑他吗?我觉得不像,要是他和这事有关应该不会这样大摇大摆地继续在宁海市做生意。”
“也有可能是灯下黑?”
“那这人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强了吧,可他的档案显示他从前从来没有过违法乱纪的事,除了驾照扣过几分。”
李修竹的目光在这个责任人和赵三平的脸上掠过,沈吟了片刻而后才说道:“向全社会发赵三平的通缉令,把越启德叫过来问话协助调查。”
孙副队激烈地咳嗽了一声,李修竹没有理会,这在这时,电话响了,程明哲越听脸越白,放下电话干巴巴地说道:“不,不用发通缉令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哆嗦了一下才喃喃道:“派出所的民警说从风华楼顶跳下来一个男人,经采集生物信息对比,名字叫赵三平。”
李修竹和孙副队的神情彻底阴了下去。
风华公司总部二十层楼,摔下去肯定是成肉泥了。
可见穷凶极恶之人,令常人害怕,也还是血肉之躯,并不是那等永生不灭的魔鬼。
多事之秋,这消息早就登上了热搜榜首,话题下简直乱成了一团,在风华名下的明星的粉丝们忧心忡忡地觉得死了人的地方对哥哥姐姐不吉利,乐得看笑话的和早有不满的说风华恶有恶报,阴谋论的将其他娱乐公司拉出来溜了个遍,总结归到对家公司在□□华。
黎景行正捧着手机打据说是从二十多年前一直流传到现在的消消乐游戏,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的网瘾之路坎坷无比,顺手打开微博,那一团血肉模糊就毫无缓冲地落到了他的眼睛里。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巧合,是谁在这个时候“恰好”给风华又添了一把火?和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超出掌控的不确定让黎景行不禁有些在意。
“李队,怎么办?”
李修竹盯着现场民警传过来的现场视频,脸色难看得几乎像是刮起了西北风,队里几个小的已经噤若寒蝉了。
分局里的电话叮铃铃地狂轰滥炸,把刑警们轰得脸上一片惨淡,不用想,一定是市局媒体或兴师问罪或询问试探的电话。
李修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让风华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都过来协助调查。”
她的各位队员们回了她一个木然的神情,柳蓓忻因为是女孩,对她的畏惧感少一些,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众队员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