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夫随
闻知回忆了一下,那个综艺节目的常驻嘉宾要么是一线主持,要么是当红流量,确实称得上一句卧虎藏龙。
当时brilliance刚刚成团,也算得上红火,但能上那个节目也是勉勉强强,一个嘉宾临时有事,才有了他们的一个救场名额。
当时黎景行在那个练习生综艺里攒出来的流量还没有消退,节目组能邀请brilliance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他。
闻知三两下就猜出来了当时的情形,成团之初,其他成员还没有露出森森獠牙,黎景行那时大约也想过要让brilliance成为一个在自己的领域首屈一指的男团。
贾鑫益也是不久前的男团出身,国内的舞台就那么点资源,自然和brilliance乃是不死不休的竞争关系,更是将黎景行当做劲敌,故意在他面前贬低辱骂brilliance。
他未必是当真这么认为,但能激得黎景行动手那就是意外之喜,毕竟现在的舆论环境,男团女团偶像们个个都是从温润如玉温婉端庄豪爽大方笨蛋吃货里选的的人设,敢动手那就是一个封杀。
就算不动手,能留下黎景行破口大骂的摄影证据也是不虚此行,到时候“一不小心”“内部人员”流传出去,舆论自然能吃了黎景行
黎景行此人颇有护短的毛病,虽然不傻,但也必定没有忍下来,分毫不让地讥讽了回去。
却不料他真心实意地将自己当成brilliance的一份子,人家反手掏了他的心窝,将一片赤诚心肠豁了满地。
他这一生,所珍惜在意的尽皆辜负他,又如何让他能不院墙高筑?
可归根结底,始作俑者不就是不辞而别的他自己吗?
闻知心中蓦地抽痛了起来,凭空生出了满腔恨意,却不知是对brilliance那几个狼心狗肺的还是对他自己。
黎景行丝毫不知旁边这人给他安排了一出苦情大戏,见他楞怔,以为这大学生是感觉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久没碰上这么纯情的人,当即起了促狭的心思,笑了一声,低声问道:“你对我倒是很了解,既然这样,我说我不喜欢他的话,你待如何?”
这混蛋玩意儿这一副衣冠禽兽荷尔蒙乱撒的模样摆明了是要消遣人!闻知瞬间心也不疼了,恨意也没了,就是牙有点痒痒。
要不是为了徐徐图之,谁还不是个新时代的年轻人,谁还不会个坑蒙拐骗套路了,谁还没个撩人的荷尔蒙了?
和这混蛋说话得长八百个心眼,闻知心累,平平淡淡地说道:“我是你粉丝,当然要考古了。我喜欢你,当然你不喜欢谁我就不喜欢谁,你要骂他我给你翻金句;你要揍他我就给你关监控,反正我跟着你呗。”
黎景行楞了一下,一身风骚活像是遇到了包公门前的浩然正气,瞬间荡然无存,他无意识地摆弄着手环,看到时间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猴子好生麻烦,饿死爹了。”
他前言不搭后语,闻知那痒痒的牙根却突然好了,黎景行这种几乎有些慌乱的举动将他的心火一瞬间都消了下去,勾起了一些如鲠在喉的憋闷。
他突然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不看利益不问是非只是坚定地相信你站在你身旁支持你了?
否则在那模拟世界里强大得几乎不近人情丶回到现实中也敢快刀斩乱麻只论是非对错不问前程丶心眼多得活像马蜂窝毫不掩饰自己风骚的人怎么会露出这样一种像是幼童一样的无措神情?
而他刚才仅仅是说了一段平淡得甚至连承诺都没有的话。
他悄悄用馀光看了黎景行一眼,这人收起浑身的嚣张时其实身形单薄得有些瑟缩,他几乎有一种能单臂将人环到怀中的感觉。
“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闻知强自将心绪按下,顺着他看了眼时间,“节目组应该准备好……”
他还没等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只见“老熟人”封茹慧和任晴径直从贾鑫益身边跑进了小楼,连看都没看,带起的风像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径直扇在了贾鑫益脸上。
贾鑫益那前辈名流似的笑僵在了脸上。
黎景行笑了一声,早就有所预料。封茹慧身上那骄纵的劲头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还惯孩子的家庭才能养得出来的,任晴比她稳重得多,但身上自有一种气质,那是富贵乡才能腌出来的雍容。
让这两位大小姐听他卖弄风骚,那不就相当於让皇亲国戚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