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
谁都没想到,节目组真整了一手在这儿等着这些选手。
和一般高中大学时候的军训一样,早上从五点五十开始到六点四十早训结束,随后到七点半是早饭时间,七点半开始一直到十一点半是野外生存丶枪支讲解丶战略战术理论课,下午实操。
李观应的话让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些戚戚然,这个活阎王,甚至说念在第一天才只是蛙跳,如果以后再迟到起步负重越野跑三公里,每迟到十分钟加罚一公里。
诸位选手虽然体能上并不差,但并不是活牲口,当然受不了这种运动。
就算是黎景行这种能凭技巧出类拔萃的男生,他短时间超负荷恢覆出的肌肉也不大能承受,更别提大多数体能和男人比终究差上许多的女生们了。
能够不费去半条命做到的,黎景行向左前方瞥了一眼,恐怕就是像许朝这样的人了。
直到六点四十解散,还有五个人没有到,其中就包括了那位暴发户温晖。看来自己那天多馀为了这现在还在和自己冷战的小混蛋出口,这位实在是作得一手好死——看节目组这一手操作,就知道后台是超出想象的硬,这几位不给节目组面子的人中要是一线明星便罢了,像是温晖这样的,想来节目组也不会惯着。
六点四十一到,李观应神出鬼没地消失在了一旁的树林间,整整站了五十分钟承受着心理生理双重摧残的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本来严整的阵型生动地诠释了何为四分五裂。
闻知默不作声地顺着来路往回走,忽地被黎景行拍了一下:“从这边走。”
我们俩正在冷战,你说从哪儿走就从哪儿走,我不要面子的吗?
闻知瞟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和你走了?”
小兔崽子!
封茹慧那厮还说这小子对自己的意思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谁对喜欢的人是这狗屁态度?这tm的能追到人老子跟他姓!
黎景行一心几用,腹诽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馀光却瞥见了什么,笑意敛去了稍许:“那谁和我走谁是小狗喽。”
“你!”
论气人,黎景行向来一个顶俩,袖着手悠哉悠哉地向着小道走了,闻知给自己顺了半天的气,到底十分有志气地跟了上去。
他没收着步子,黎景行也不聋,自然不肯放过这种不当人的消遣机会:“哎呀呀,我记得刚才好像有人说谁和我走谁是小狗来着?”
“难不成这路还写着姓黎了?”闻知咕哝着,眼见着黎景行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那一双修长的凤眼仿佛能勾魂夺魄。
他实在是没修炼到色即是空的境地,受不住这种魔法攻击,恨死了黎景行这种德行,咬着牙不情不愿地“汪”了一声,旋即臭着脸道:“明明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说的。”
某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逗小孩可太好玩了,黎景行向来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正待接着得寸进尺,忽地直觉先於耳力示警,他伸手将闻知向后拦了一步。
其实那一刻,黎景行并不确定,只是本能地伸了手,就是直觉有错大不了就是被这小崽子嘲笑一番草木皆兵。
可一阵鼓掌声响起之后,黎景行的脸色淡漠到了极点,恨不得当真被小崽子嘲笑一番。
从前面树林和一间砖瓦房的间隙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帽子压得低,闻知第一时间没分辨出来,却能察觉到黎景行瞬间绷紧的四肢和贪婪地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黏腻的视线。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觊觎闻知,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算是他和黎景行冷战导火索的那个郑关盛,立刻将这人和网上的照片对应了起来。
黎景行感觉到一种从胃部向上的呕吐感,却不动声色地忍住了,只是目光冷到了极点。
他为了避免碰上这个大毒瘤已经改了道,却不料郑关盛不依不饶。他已经能感觉出来郑关盛那有如毒蛇一样垂涎的目光从自己身边经过投向了闻知。
就和当初郑关盛觊觎他时一模一样。
黎景行和闻知将反感与滚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郑关盛可能是修脸皮道的,对此视若无睹,在这种几乎一触即发的氛围中开了口:“叫得可真好听,你叫闻知?倒是适合到我身边。”
此人变态得竟然能这么光明正大,闻知方才同黎景行汪来汪去纯属只在他面前吃瘪,甚至还有些许的打情骂俏,一想到被这变态听了去,闻知简直连昨天晚上那顿火锅都要立刻呕出来了。
可他旋即脸色变得铁青:这个变态既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