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内混乱
一开始出其不意的两头狮子都没能让黎景行和闻知当场饮恨,剩下又出来的两头当然也不足为惧,细算下来最严重的的伤还是黎景行飞起的和狮子脑袋撞个稳稳当当的脚。
也幸亏他们全身的参赛服包括鞋都具有减震功能,要不然黎景行也不敢这么虎。他是疯起来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杀式袭击也屡试不爽,但他又不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只脚搭上去?
不过呢,减震也不代表屏蔽隔离,肿肯定是肿了的,骨裂没有,那就不好说了。黎景行蹬了下地,凭借着多年以来从斗殴到格斗丰富的经验判定自己没什么事,刚想起身就被闻知按得坐了下去。
这小子活像是别人欠了他赎身钱似的,谴责地瞪了他一眼,弄得黎景行这种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选手都难免自我反省了一秒,思考出了一个他英明神武丶都是这小子没事找事的结论。
可见有些人混到这种猫嫌狗憎的地步纯属活该。
闻知向前走去,在被切断控制中枢的机械师子前方停了下来,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这种专门为了测试训练而生的机械造物不仅需要极为灵活敏捷的关节设计,还需要植入刻录了无数场战斗数据的芯片,以便於它能够迅速根据被训练者的反应进行相应的战斗应对,造价相当高昂。
和那种扫个地都能把自己扫进死角的人工智障根本不属於一个品种。
这种机械造物目前也绝大多数用於军队警校训练之中,他也是因为老板有这么一个军方背景才见识过的。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业馀的综艺场合的?
他作为代表畅兴驻扎在此的技术负责人此前曾经否决过这个方案,毕竟一般人的反应速度怎么能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他们既没有足够的时间改造它将安全隐患摒除,又没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成本。
这种充满安全隐患的东西,他为什么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会出现在场地里?
他牙关紧咬,不必多想,必定和技术的另一负责公司观璟有关,而李观应代表官方首肯却并未通知他们。好,好得很,看来还真是他们畅兴搞不清自己的位置,蹬鼻子上脸,让人家反手就给了个下马威。
人类,尤其是处於政/治团体的上层,团体文化还真就是勾心斗角丶种族天赋就是尔虞我诈。
他之前还以为凭着他们多年来的友好合作,再如何他们畅兴都该有几分薄面,哪怕意见有所不统一也该买卖不成仁义在,万万没想到三方共事着,人家就公然扇了他们一个大巴掌。
是在警告他们他畅兴只是一个搞技术的小小公司,敢谈条件摆脸子纯属不知天高地厚吗?
闻知的脸色实在太难看,黎景行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这狮子,右脚顺脚踢了踢闻知的小腿:“怎么,跟这险些把你开膛破肚的猛兽相面呢?相没相出来人家何方神圣丶与你有何冤仇要将你毙命爪下啊?”
这会儿闻知也没心思和他逗闲,勉强笑了一下:“你我这是共患难,这锅还往我头上甩,黎哥哥,你不厚道啊。”
“本公子天生丽质,谁会和我有冤有仇?不是我,那自然是你喽。”
再意欲喷薄而出的怒火都瞬间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无奈,就黎景行这种仇人满天下的祸害,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这句话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黎景行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小鬼,和我有冤有仇的那都不叫人,叫魑魅魍魉。”
闻知:“……”
他看了一眼摄像头,这可是代表着畅兴先进技术设计水平的东西,黎景行又在模拟世界里练过好长一段时间台词丶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自然这句话是录得百分百清晰,想找个含混的地方都找不到。
恐怕某些人这辈子都不会懂什么叫谨言慎行了,闻知本来想对着摄像头悄悄比个手势,这是他和导演组之间的联络方式,意为整句cut掉,可手举到一半就蓦地止住了。
有些事,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合作夥伴教给了这二十二岁的天才科学家什么叫人间险恶。
如果有耳朵和尾巴的话,它们现在一定是耷拉着的,恹恹的。莫名的,黎景行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呼噜了一下毛,似乎这是他不经大脑反应自然而然的动作一样。
闻知惊讶地回头看他,眼睛里突然有一道光点燃一样,有了神采,黎景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觉得这年轻人还是这样看着舒服些。
他本来就该是这样活力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