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
相比於进医院之前,现在的黎景行是绝对给人印象更深刻的,不仅因为他颇具攻击性的锋芒毕露,还因为他那张过去不显山不露水可现在精致而俯视凡尘的倦怠厌世的脸。
黎景行自己都没发现,有些细节上闻知却心花怒放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在外人面前黎景行要么是似笑非笑的嘲讽脸,要么是兴致淡淡的冷漠脸,但在他面前,黎景行的嬉笑怒骂俱是有声有色。
当然,眼前这两人享受的就是黎景行的似笑非笑嘲讽脸,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网上一直诟病黎景行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一双眼像是x光似的,装得好像是能看透所有人心肠,故弄玄虚,可直面对上才发觉他周身像是涌动着看不透的黑雾一样,那气势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他们惊骇的面孔下,黎景行笑眯眯地一字一顿又清晰地问了一遍:“二位,当内应可舒服?”
还是女明星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将节目组专拍她的摄像头摁灭了,黎景行抱臂微笑着看她,并不动作。
果真下一刻,她颓然地坐倒在地,绝望地看着整个三组人的摄像头。关上她自己一个人的摄像头有什么用,其他人的摄像头都在记录。
只这短短一瞬,她身上的生命力仿佛被迅速抽干了,绝望让她几乎像一个耄耋老人。
一双手搭了上来,黎景行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封茹慧这头神兽在靠近他五米范围内就能听见她震天响的尥蹶子声,往往还伴随着一巴掌拍到他肩上的豪放派动作;任晴基本上不怎么和他有肢体接触,像一片幽静的雪花,安静地来,安静地离开。
只有闻知,这小子碰他的时候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整个人像是开了0.5倍速,因为慢而理所当然地带上了许多小动作,黏黏糊糊的,像是一块胶皮糖。
封茹慧才回过神来,本能地找自己的小夥伴分享惊讶,这才发现任晴神色淡淡,似乎有所预料,不由得哼了一声:“晴晴,你好过分啊,你早都看出来了,还不告诉我,为了看我出洋相是吧。”
任晴摇摇头,给她顺了下毛:“不是不告诉你,是直到黎景行一口答应了下来一千米的交易我才觉察出不对劲。”
“啊?有什么不对的?狙击/枪最远有效射程一千米,用这个距离当节点很正常啊。”
任晴叹了口气:“茹茹,但凡你把用在舞刀弄枪上一半的心思用在脑子上,叔叔阿姨都能省心不少。”
“不,我不要,”面对此等直白地表达对她智商表示担忧的亲闺蜜,封茹慧丝毫不恼,坚决表示反对,“你当我脑子就够了,我才不要想那么多,人生短短几十年,及时寻乐才是真理。”
“快说快说,那一千米有什么不对劲?”
闻知摸摸搜搜地把自己安在了黎景行身上,得意得不行:“黎哥哥,我是不是和你心有灵犀?”
黎景行懒得理他,闻知倒更是人来疯起来,恨不得把自己为某人开的屏向所有人宣誓:“你当时答应郑关盛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你才不是什么轻信人言的傻白甜呢,难道就不担心郑关盛出尔反尔,在出了我的射程后转手狙击淘汰他们?他们的射程可也是一千米。”
女明星呆呆地坐着,脸色苍白,但这么一会儿已经从方才灭顶的绝望中缓了过来,沙哑地问道:“你从那时就确定了我是内应?”
“那当然,你看他这副德行,其实心可软……嗷!”一拐子将这擅自插嘴的小孩手动闭麦,黎景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重新向她看去。
因此没注意到某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在背后对着镜头无声地做口型:“他心可软了,才不肯让自己真正的组员吃亏呢。”
心可软,腰其实也可软了,照顾人顺便“正人君子”地只摸了摸豆腐的闻知搓了搓手,似乎还在回味手感。
全组人的好奇心都写在了脸上,黎景行倒也没故弄玄虚:“从你一开始选我我就是持保留态度的,我认识你,as女团ace,陶文汀,第一期节目我看了,你那时是和郑关盛一起组的队。”
闻知带着一张纯真的笑脸,心道:“扯淡,这祖宗什么时候对这些事上心过,还是问了他才知道人家叫什么。”
“后来你和言韶一组,频频生事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彻底确定了。你的粉丝称你为沧海遗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的实力的确值得,论起舞台表现,之前的我不如你。”
陶文汀浑身一震,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从黎景行口里听到这样的评价,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