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怕这小小罪名呢?再说,要是被找去问话,都根本不用活受罪,直接完美地在路上出一些意外,大家就都可以洗洗睡了。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这句话挺经典的,对不对?”
几人哆哆嗦嗦的,可枪竟然还没放下。闻知心中一凛,握住了黎景行的手腕,重新将窗户升了上去:“不对。”
他们畅兴在脑电波场景构建及网络干涉共享这个项目之上走过很多弯路,其中一个极为重要的难点就是如何保证使用人的安全及掌握适当的影响度。
作为组长,闻知是亲身上阵当过几次小白鼠的,也是无数次和组员基於实验结果进行方案调整的,虽然夜色深沈,却还是看出了这几个人的怪异之处。
他们的动作有抗拒之意,可浑身不住颤栗,似乎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举动,活像是玄幻小说中那些被恶魔附身身不由己的人。
他们的脑域看起来是被入侵了。
难怪,在法治社会中成长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毫无负担地对着别人不由分说地开真枪?
“他们的脑子被人控制了!”
话音刚落,子弹便再次和赛车发出碰撞的响声,黎景行将闻知的脑袋按了下去,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将车窗打碎的数发子弹。
“跳车!”
相比於习惯侦查隐匿蛇皮走位的黎景行,闻知的强项在於耐心和准星,可事到如今,面对赛车即将报废被瓮中捉鳖的境况,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在冲锋枪的强力压迫下左右横跳。
被黎景行一把拉到了身后,闻知感觉到黎景行僵硬冰冷的手指,突然意识到黎景行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
可见,人思虑太多丶心思细敏,往往便会节外生枝,阴差阳错。
这会儿,闻知看着黎景行发白的手指,无师自通地听见了他的心里话:我不应该带闻知来的。
三人以赛车为掩体,却仍然身处一组的包围圈之下,走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完全走投无路。
谢逢源这才拿着一柄左/轮手/枪现了身,不无失望地说:“才三个人,亏了亏了。”
他的语气活像是在谈论什么虚拟游戏体验丶又像是对待阿猫阿狗一样,充斥着令人不适的俯视感。
黎景行的回应是正面擡手一枪,谢逢源身子晃了一下,那节目组的子弹就擦着他的脸过去,给谢逢源带来了一丝火辣辣的痛感:“是啊,可不是亏了,对付你,一个人就够了。”
谢逢源摸了下自己仍然在作痛的脸颊,眼中被暴戾覆盖,一挥手便示意动手,顿时枪声密集得几乎震耳欲聋。
在这样的环境中,当耳畔戏谑的轻笑伴随着手腕处传来的一阵剧痛和全身骤然腾空的无力感时,谢逢源是意外且愤怒的。
意外於这些渣滓的命大丶愤怒於这些蝼蚁的反抗。
他在半空卸力,又凭着自己的体重与惯性对黎景行的重心进行拉扯。
对於格斗来说,黎景行的身体底子还是太过单薄,一直未曾全好的体魄丶偏细的腰肢丶偏轻的体重在近身之中似乎都昭示着他的薄弱与吃亏。
他也不强求,顺着拉扯的力道就地一个侧滚翻,谢逢源的子弹从他肩膀旁呼啸而过,带来一丝硝烟味的真实痛感,黎景行还他左臂上一个模拟枪眼与关节处传来的模拟剧痛。
谢逢源无疑是傲慢的,傲慢到根本没有想到要将这一身连接身体痛感的作战服脱下来,真枪对节目组过家家的玩具枪,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伤到他。
黎景行歪了下头,刚刚落地便又如同敏捷的猎豹一样扑了过来,带着捕猎者的狡黠丶兴奋与疯狂,疼痛与鲜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催化剂。
看清楚月光在黎景行眼底点燃的鬼火一般的战意时,谢逢源有那么一瞬间活像见了鬼,感觉到了一丝面对非人与疯子的惧意。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相对,先惧者底气尽失。
谢逢源的身手无疑是数一数二的,单论格斗技术与经验,在黎景行之上;他的身上,带着常年训练的丶适合格斗的健硕体格,远不是黎景行这样的手术后元气大伤者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他手里的是能在人身上开个窟窿丶给人脑袋开瓢的真货,而黎景行手里只不过是能给人带来痛感的玩具。
可场面竟然是黎景行在压着谢逢源打。
直到传来闻知的汇报声:“一组五人已清理完毕。”
谢逢源眼底瞬间传来一丝得逞与毒辣之意,向着声源处一记点射,智能系统和他自己百发百中的本事足以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