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闻知并不是那种死犟的倔驴,且自尊心极强,他这样说,於情於理闻知也确然不大会继续纠缠了。
忽略了那点心中丝丝拉拉的闷痛,黎景行刚要继续说什么,闻知便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确实没有必须要回应我感情的责任。只不过我这人到了黄河也不死心,恐怕这点不轨的心思也是情难自已,还请见谅。”
闻知不慌不忙地接上了下句:“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讨你的嫌,你只当没这回事就好,或者说你还像之前一样对我就行,至少……”闻知带了些自嘲的笑意:“我的这张脸的确是符合你对於色相的评定的,你也不必压抑自己,想要片刻贪欢也无可厚非。”
黎景行险些一口豆浆喷他脸上,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说着“求渣”的恋爱脑上身的人是他那个感情洁癖的小青年。
头一次,他觉得那些过犹不及的对恋爱脑的鄙夷还是有道理的。
小笼包都凉了,闻知开始细嚼慢咽了,一边问道:“你想来也知道封茹慧和任晴她们俩的身份,关於卫宁计划,我从任晴那里听来了一些,随着你探查创世组织的时候,也看清楚了他们的一些研究方向。由此反推,能够制约这些不安分组织的计划恐怕也研究了这方面的技术吧。”
他若无其事地跳到正经事,黎景行平常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现在个人感情乱七八糟地扯成一团,更不想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木着一张脸看他。
闻知并不理会他,让黎景行也难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据说当年的卫宁计划由各国顶尖的科学家组成,涉及生物医药军事人工智能等多个方面,想来三年之内成果斐然,会断了某些人的根基,所以才让有些人按捺不住,一定要毁了他们。”
“当时你同谢逢源打斗时我便感觉你神情有些异动,现在回想起听到的只言片语,当年残害外公的应当有他一份,对吗?”
黎景行:“……”
谢谢,那是我外公,不要乱叫。
“年轻人有好奇心是珍贵的,但是不要过界了,”黎景行没有回答他,转而说道,“你同这里牵扯到的所有都没有半分关系,何必来趟这一趟浑水?听话,好好回去干你的技术活,你掺和进来只会让我掣肘,你也不想的,对吧?”
黎景行声音柔缓而有耐心,带着种让人飘飘然的珍重意味,就像是被他放在心尖上一样。
这祸害不是妖孽,胜似妖孽,让他粉丝看见估计魂都能给他勾走,可惜锦衣夜行,面前只有一个免疫技能升到顶级的闻知。
“我已经掺和进来了,不是吗?”闻知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为所动,坐怀不乱,简直要叫人疑心他刚才承认的儿女情长是不是唬人的。
他说道:“现在已知共有四方人马,我老大背后想要卫宁计划成果的何家一派,谢家等当年对卫宁计划下手横行至今的这些政客算是一派;以神降为首也想卫宁计划成果的创世组织算一派;还有神出鬼没屡屡插手又似乎对你并非全然恶意的潜伏者为一派。”
听他还条分缕析地分析上了,黎景行更头疼了,聪明人往往是第一个死的,尤其是闻知这种良心犹存的聪明人。
可恶的小东西一点也体会不到黎景行的头疼,继续分析:“黎哥哥,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当时比起你来说,谢逢源更想除掉的是我。在他们看来,我应该是何家一派的人,也就是他们政敌的人。”
“他们对付我不奇怪,奇怪的是省长的儿子亲自对付我,即使他自信留不下证据,也太擡举我了。唯一的解释是我经手甚至主导的项目,其中的核心技术有期望或者已然能够制约他们的技术。”
“可这说不通,虽然我们这一批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畅兴许多前辈的技术打底,但却绝对与汇聚了当年所有科学家心血的成果无法相比。”
“既然这样,他们没有道理放过你却来对付我,除非……”闻知大脑飞速转动,语气却依旧不慌不忙,“除非他们一直能够确认卫宁计划的成果不在你的手里。”
黎景行心中一颤,闻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充分的技术宅形象,年龄又小,总让人觉得他在一些人情世故丶勾心斗角的事上难免青涩。
可一个科研方面的天才怎么可能不是逻辑方面的天才?只要他愿意串联探索,很容易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探寻出一些隐藏的猜想来。
“任晴说,谢家等人当年发难,这些年在政界也一直处於上风,那么当时他们赶尽杀绝之时是否已经确认夺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