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经验
接下来倒是少有人犹豫,几乎没有队长换人。封茹慧看起来倒是很想把自己换到任晴队里去,结果被机械声冷冰冰地警告了一次。
分到她组内才发现队长是个闺蜜脑咸鱼的几位选手脸上瞬间布满了苦意。
黎景行队里的就是许朝丶闻知丶秦意贺和江姚濯了,这位叫做江姚濯的,黎景行也早早感受到了她和许朝有些不一样但也有些共通的气息,一路毫无水花地来到前五十,却几乎没给人留下任何记忆点。
这两位应当不属於一个直辖系统,黎景行对被这样的“保护”,抑或是监视看起来并无芥蒂,只是闻知感觉到他藏在眼底只有极其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出的一份讥诮,刚才因为被某人调戏而略微阴阳怪气的神态也变化为了欲言又止。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也到底变成了一份迷茫。
这世间并未给予黎景行信任别人的资本与温暖,而就算是刚才想要劝他的自己,才在这旋涡边缘徘徊,从前多年对这世界的认知便已然要分崩离析了。
他几乎没经历过这世上任何成型的恶意,家庭和谐,父母理解,年少有为。他知道这世上会存在黑暗血腥却在看见浮光掠影时才惊觉其真实。
就像是《资本论》里那句相当出名的话,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风险。
而这卫宁计划的成果,钱权势的博弈,又何止三倍呢?
如果黎景行不时刻保持着这一份警觉与清醒,那么是不是他早就会在某一份“善意”中死无全尸呢?
在黎景行其乐融融却笑意不达眼底地同这些队员交流感情丶达成默契时,闻知在尽力将逼到眼底的酸涩收回。
他想将世界的美好与灿烂展现给黎景行,然而它们只会灼伤被无数黑影桎梏在阴暗处不得自由的黎景行。
“……如果我们进入后被分散开来,我相信节目组应该会给联络工具或者说提示线索,没有危险的话就立刻集合,如果被拉入乱战就先保全自身,随机应变。”
“队长”,秦意贺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提出合理的意见,“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这脑袋随机应变这事,有点困难。”
“没关系,”黎景行笑得相当温柔,活像是对待幼儿园听不懂课的小朋友一样慈祥,“发挥你自己的风格,一切有我们。”
他的风格?秦意贺恍然大悟,能苟才会赢嘛,那还不简单。
“好嘞。”
饶是许朝和江姚濯再置身事外,也没忍住看了这位四肢发达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促狭之意的大兄弟。
“闻知?”
黎景行逮着队里唯一一个老实人捉弄完,心气也颇顺了下,才发现闻知不知道在后面离群索居地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刚才选人的时候逗他的那一下,还是……因为他刚才和队员说话,冷落他了?
黎景行有些失笑,这小东西争宠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习惯了还挺可爱的。
他捏了捏闻知的后颈,安抚道:“好了,别气了,我同他们总要交待一下,没有不理你,乖。”
闻知一开始被他捏得一头雾水,险些给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被那仿佛海妖一样蛊惑的“乖”字入侵了控制中枢,浑身的筋骨都快软了。
可再怎么说学霸的脑袋只剩下百分之一也能想明白这个走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主隆恩?
不过反正闻知并不要脸,这等大好时机怎能不要,索性将错就错,顺杆往上爬:“黎哥哥,我知道的,你对别人总是那么妥帖,那么有责任心。可你刚才把我晾在一边,你都没有注意到我没有跟上来。”
他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自己不够好,没有照顾好你,自然也可有可无,不能让你时时刻刻想起我。”
黎景行:“……”
这还让他说什么?这小子一脸忧愁,眉目之间藏着点说不出的情韵,小心地瞄他,那眼神带着一把小勾子似的。
黎景行喉结滚动了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被勾引到了。
这时候最后一组也确定过了,全员分队固定,只听一句“第三轮淘汰赛开始”,众人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周围空无一人,手里都多出来了一把基础匕首。
黎景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旁边齐齐转过头来皮肤青灰有的还血肉模糊大张着嘴低吼着和他打招呼涌上来试图用牙齿和他交流的丧尸,深刻地觉得自己当日没把导演大卸八块还是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