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独宠
一眼望过去便觉深不可测,这里就像是人类文明尚未萌芽的自然原始世界,百兽咆哮,幽谷回响,植被繁茂,遮天蔽日,愈发令人觉得自身之渺小,即使心中明知这只是模拟还原。
而这山川河流之间,一栋格格不入的小金屋坐落在山脚下,金碧辉煌得要闪瞎人眼。
五百米外,一个望远镜在几人间流动了一遍,江姚濯揉了下眼睛,长吁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屋如其名,这么直白形象。”
她话音刚落,秦意贺就惊呼了一下,被江姚濯顺手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许朝相当默契地捂住了他的另一声惊呼。
“现在叫什么,这嗓子留着一会儿用。”这种战斗意识纯属不打不成器,江姚濯感觉很久没有带过这么不省心的实习生了。
秦意贺总算将许朝的手扒了下来,指了指望远镜,原来是来了一队形状奇怪的鸟,纷纷在啄这栋屋子。
“所以说鸟类果真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吗?”这是不知道从哪儿看了杂七杂八书的闻知。
“队长,这样啄下去他们它们不会把这屋子啄漏了吧。”这是眼中带着圣光的秦意贺。
他难得能想到这事,知道如果屋子漏了他们诱敌深入的计策就难以实施了,江姚濯难得有种欣慰之感,就听这位人才接上了后半句话,“那他身上得给啄出多少个窟窿啊?有点太残忍了吧。”
其他四人:“……”
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么金光闪闪的圣父了。
江姚濯脸色大概已经冻死几个了,冷笑着问:“不知高僧佛法修到几层了?”
秦意贺迷惑不解,黎景行冷眼旁观,感觉这位还真是个万中无一的表里如一者,遂微笑着摸了摸他手感不错的毛:“没关系,姚姐是在夸你友吾友以及人之友。”
在秦意贺这儿,黎景行俨然已经是一个既有正义感又有本事还和蔼可亲的前辈了,显然他并没意识到黎景行才刚进娱乐圈半年。
而在这样的滤镜下,他毫不怀疑黎景行的话,当即把离去多年的文言文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记起了这应当的确是个圣人的理想文章转化而来的,当即笑出了一口真诚的白牙:“谢谢姚姐。”
四人:“……”
打败他们的不是他的天真,而是无邪。
黎景行总算发现个比程明哲那小警察更奇葩更憨憨的,忽悠人正忽悠得开心,却突然有一只手把他放在秦意贺脑袋上的手默默而强势地搬到了另一个软软的覆盖着顺滑发丝的头上。
闻知正幽幽地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幽怨的气息。
黎景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黎哥哥,你从来没有对我承诺过金屋以藏,没想到你第一次金屋藏的娇是其他队的选手。”
“哈哈,这不是任务需要,你若是喜……”
“黎哥哥,我知道你对单纯的人向来亲近纵容,你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主动地摸过我的头……罢了,是我不够好,不够善良。”
黎景行目瞪口呆,头一次发现撒娇和绿茶居然只有一线之隔,是他忽视这联系,大意了。
闻知轻声细语,眼睫微微垂下,西子捧心一般忧愁哀怨:“我知道是我一直缠着你,我死缠烂打,你是一时冲动,勉强才答应和我交往,我不该有更多的痴心妄想,是我僭越了。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就这么一次动心,并且也将天长地久地动下去,难免贪嗔痴俱全,是我给你带来烦恼了。”
西子愈发哀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黎景行发现剩下三个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愈发诡异,只不过相同的两字呼之欲出,那是可以形容天下绝大多数负心汉的概括总结性的词语:渣男。
本来只是难得一见这种新奇的表演形式,一时上头错过了最佳制止时机导致了事态一路朝着毁他清白的方向走去,黎景行鲜少有后悔的事,这件事算一件。
能把他给冤了,倒也不愧是自己对象,不过,比谁脸皮厚吗?这件事,他还真没怕过谁。
“不烦恼,一点儿也不烦恼。”黎景行的手指一路下滑,给猫挠痒似的挠了挠闻知的下巴,眼波流转地一瞥:“让美人伤心,那一定是我的过错。不过一个游戏建模,被人起了个沽名钓誉的卡片名罢了,怎么配得上你?待出去后,传扬天下丶椒房独宠,可满意了?”
黎景行不要脸起来,近乎是无敌的,闻知嗓子也不夹了,神态也不西子了,那点酝酿许久的醋意碰上了真流氓,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恨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