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行默默地位罗航点了一根白蜡,怜悯地看着他,已经给他预定了火葬场头一炉。活着不好吗?非要在江姚濯这朵霸王花的雷点上蹦迪。
“话多。”
她声音不大,但冷得很,罗航一时有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江姚濯冷笑了一声,长腿横扫便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我说你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八哥,无知,聒噪!”
这格子高度是无限拉高的,但面积只有2x2,两个人施展拳脚起来,就相当的拘束了。
江姚濯以一记鞭腿拉开了战斗的帷幕,罗航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向着旁边闪开,她的鞋尖微微剐蹭到了格子的边缘,只听电子音又响了起来:“提示:战斗不得超出格子边框。”
罗航看了看那几乎毫无声息的地方,楞了下才轻蔑地笑了一声:“我还当有些真功夫,这么软绵绵的,落地都无声,花拳绣腿,谁给你的自信?”
黎景行饶有兴趣,“你们队这个是小的时候脑子被人摔过吗?”
赵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粗声粗气:“你什么意思?”
“这功夫最难在收不在放,这么久他都没领会到这句话,你说这不是脑子被人摔过是什么?给我队员当陪练都不够。”
赵朴技能点都点在了四肢上,本能地想反驳,但又觉得黎景行说得对啊,把自己憋了个内伤,求助地看向池捷。
池捷:“……”算了,爱谁谁了,她心好累。
罗航倒也不是个纯种的自我意识过剩的傻叉,一方面是嘴贱,另一方面也算是战术,想激起江姚濯的怒气,引她出错。
这个思路没什么毛病,可惜他碰上的是江姚濯,一个愈激愈勇愈缜密的斗士。
又是一个肘击,罗航捂住腹部侧滚翻躲到另一个格子角落,大口喘息起来,此时他全身上下感觉都要散架了,是刚才整个人被过肩摔的后遗症。
这女人像个怪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终於想起了池捷在比试开始之前给他的眼色,后知后觉他鄙夷过的队长是对的,可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认输吗?谁给一个女人,在全国播出,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不,他还能用卡片!
“池队长,辛苦了。”
这声音相当敞亮,说话人摆明了是让所有选手都听到。
罗航也没忍住分了个神,只听那声音好像很愉悦一样,继续说道:“能带着这种既没本事又不识时务狂妄自大的队员赢过两个副本,你实在是不容易,值得敬佩。”
罗航:“……”他妈的。
池捷苦笑了下,这位黎队长虽然不怀好意,但说话却偏向於她,无论是不是别有用心,在男人间都是少有。
但身为队长,还是要维护队友的。
“黎队长,我承认我的队员技不如人,你想在我们队伍中埋下芥蒂也罢,但我们队伍能走到现在,他的力量也不可或缺,你这种人身攻击就多少过分了些吧。”
黎景行忽而看向了她,笑意温润,眼神却是冷的:“我说的只是客观总结描述,若论起人身攻击,难道不是他先攻击姚姐的?”
池捷忽而意识到他并不是作为战胜方的耀武扬威,而是在维护自己的队员,在这方面相当的睚眦必报。
可能有些小肚鸡肠吧,但池捷在这一刻心中涌现的竟是羡慕,这种护短她从没见过。
江姚濯也楞了一瞬,她多年出生入死,自己便是刀枪不入,也无需在意他人指摘眼光,可坚强和有没有人维护,本就是两码事。
她心下恍若被一盅温泉漫过,本来消耗了小半的体力瞬间补满,在罗航还试图集中精神使用卡片时拿出了一张画着小球弹簧的卡片,相当流利地说道:“x=asinwt,竖直方向,忽略重力,a=4,w=2π”。
不知道是谁低声惊呼了一下简谐运动,选手们便看着罗航就像是一个小球一样在高速地来回运动着。
“妈耶,这脑浆子都快晃匀了吧。”这是看热闹的其他组别。
“姚姐,他不能给晃出事吧。”这是总带着点圣父心的秦意贺。
“我代表他认输,收了卡片吧。”这是心累的池捷。
“出不了事,最多晕几个小时。”看在秦意贺到底是自家队友的份上,江姚濯轻描淡写。
黎景行转头似笑非笑:“池队长可还真是有气度,拿得起放得下,只是好像只能是本人喊认输吧,我们队长就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