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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晚上他想将黎景行留在旁边有些许私心,但也并不全是,只不过在自己信息占优的前提下放一个曾经相当优秀的卧底出去,谁放谁傻……
好吧,他已经傻了。
傻子闻知叹了口气,起了身,既然这样,那么他也只好加快速度了,毕竟,他从来都十分相信黎景行的本事。
黎景行在翻过第六个墙头的时候终於找到了白日里那个女人的居所。
她和另一个妃嫔同住一宫,地段景致都不怎么样,可见皇帝倒是也并没有多把她放在心上,她捏着的属於皇帝的把柄想来也就值这偌大皇宫中的一砖半瓦了。
背景在古代,黎景行丝毫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十分没有道德地潜入了进去,敲晕门口形同摆设的侍卫,在亮着灯光的东西厢房中二选一看到了另一个不认识嫔妃时,他就相当果断地向着另一边去了,熟练得都有些让人心疼。
谁叫他可能和乌鸦这种动物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那女人身边有两个侍女,一个正给她敷药,另一个来院中将盆中血水换下。
黎景行轻而易举地如法炮制,敲晕了这出来的侍女,闪身进屋,行云流水地将换药的侍女也一并敲晕了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女人惊怒的面容。
站在她床榻前,黎景行难得地顿了一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忘记查这个女人叫什么了,不过不重要。
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就这样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空气中压迫之感愈发厚重,女人终究抵不过这令人愈发不安的气氛,冷笑道:“越惜枝,你大刑都用了,还想如何?”
好问题,黎景行要是知道皇后和她之间具体什么瓜葛,还用得着来三更半夜变态似的来这儿问她?
“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心知肚明。”
黎景行此人混账的本领举世无双,故弄玄虚起来便是只有两分把握也能叫别人觉得他胸有成竹,十拿九稳,无论是敌是友。
闻知多少算是眼看着他这项技能登峰造极的,现在都还十分分不清这位何时虚何时实,更别提这专门给选手提供线索的npc了。
果然那女人悲怆地笑了起来:“皇后娘娘,你身居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竟来向我这种被你们践踏在脚底下的贱民要东西,多可笑啊。”
若是闻知听到这话,多少都要心神动荡一番,也必定会起些怜悯之心,毕竟他就是一个单纯柔软的人,可惜黎景行铁石心肠。
他嗯了一声,面无神情:“你既知道是被我践踏在脚下,便该知道不顺着我的心思,我大可以将你慢慢捏死,正巧后宫无聊极了,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卑鄙!”
黎景行一挑眉毛:“你这样的人,骂来骂去竟还是这两个毫无新意的字吗?”
女人被他逼得几近崩溃,愤恨丶痛苦丶怨毒,几乎叫人觉得若是这世间恶欲有形,便当是这个样子。
“我不过就是求个活路,替陛下去你们将军府办了点事。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何曾将我这种人当成过人?”
“你无非是因为恨我骗了你哥,出卖了你们将门的机密,又恨我成了你夫君的女人。可我在你们府上时你哥哥只拿做一个宠物,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随意践踏。”
“你的哥哥从未信任过我,我探查到的细枝末节陛下弃如敝履,仅仅能让我换了这小小容身之处,随时都能被你捉去刑求,死生不由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来我这里是还想看我如何卑贱落魄?”
黎景行看她状若疯魔,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我哥从未信任过你?”
那女人顿时从黎景行这迟疑的语气中想到了什么,脸上一时挂上了奇异的笑意。这种笑意黎景行见过很多人有过很多次,无一例外,都是酝酿好了一击必中的毒针等着狠狠扎向对方,残忍地欣赏对方那血肉模糊精神崩塌痛不欲生的狼狈心碎模样。
女人的话语是从未有过的温软,温软得愈发刻骨残忍:“你难道不知吗?你们将军府可是早有异动,否则陛下怎会派我前去查探?你的哥哥有意令我拿着所谓的机密回来覆命,陛下可是好生发了一通火呢,哎呀呀,可吓死妾身了呢。”
原来如此,最后一块拼图合成,黎景行看到了这个名叫越惜枝的皇后的宿命。昔年皇帝一纸诏令,她自以为经年相思,终得长相厮守,却没料到短短数月的花团锦簇之后便是寒心彻骨。
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