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影帝
闻知将手机放下的时候,旁边的组员习以为常地呼出一口气,集体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看起来想把这种天天给组员放毒的组长叉出去。
今天的景行好像稍微有一点黏人,不过也就一丢丢,要不是他是黎景行行为语言分析学科顶级学者也分辨不出来,毕竟不是谁都能察觉到黎景行挂断视频晚了五分钟,也不是谁都能察觉黎景行今天注视着他的目光比平时缠绵了两分。
想来娱乐圈的事虽然小,但又多又磨人。就像是有多少恋人兄弟姐妹经过了生死的考验,到最后却往往是在风平浪静欣欣向荣后的种种细小之处滑铁卢最后分道扬镳了呢?
黎景行在大事上风云叱咤丶一击即中惯了,可在这种种掣肘的小事之上想来被消磨限制得很不耐烦。
他不高兴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只是这种认知就足够闻知乐呵一天了。
因此他相当宽宏大量地忽视了周围一圈逆子虎视眈眈的视线,美滋滋地宣布了一下:“我都说了这边忙,他就是黏我,时时想念着我,你们这种没有对象的人是不会懂的。”
虎视眈眈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饱含着真情实感的想要谋权篡位把这个傻叉老大五马分尸的黑化模样。
自从黎景行在办公区亮过一次相,险些让这些现眼的同事把公共办公区给拆了之后,几乎所有的组都在短短一天之内摸清了黎景行的“丰功伟绩”以及他和这专攻模拟场景的组长之间的基情。
这些八公八婆的信息来源当然是这帮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组员,八卦是拉近关系的最佳渠道,很快这几个从前不比陌生人熟悉多少的小组都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人一熟了,就特别容易扎心。乔飞云丶肖秋雯这几个组员已经被n个熟人惋惜地问道:“你看你们组长也没比你们大两岁,对象都有了,还是个大明星,还和我们畅兴息息相关,简直是顶配啊。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对於当代年轻人,当然可以说自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单身主义者,但架不住他们这位组长天天粉红泡泡批发狗粮,实在是对於身心的极大摧残。
乔飞云呵呵两声,十分不给面子:“组长,给自己脸上贴金之前能先消除一下我们记忆中每天你那嗲里嗲气的‘景哥哥,再聊一会儿’语录吗?”
闻知点点头:“行啊,你去找老板申请体验一回模拟系统,正好上回破解的病毒还闲着,我动手你放心,记忆之外没准还能给你剥下来点意外惊喜。”
乔飞云一楞,旋即反应了过来,大逆不道地冲他扔了个车钥匙:“滚蛋!给你当管家当了这么长时间,你倒是真睚眦必报。”
闻知一抄手接住那车钥匙,莫名其妙:“你扔给我干嘛,下午去团建不得你开车吗?”
见这山炮上司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乔飞云踹了他椅子一脚:“还真把我当你家老妈子使唤了?你自己开车,下午我有事,不去了。”
“嗯?”闻知纳闷:“资本家何扒皮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带咱们去他家旗下的温泉酒店,那可是专门迎接领导和外宾的地方,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去?”
乔飞云毫不心动:“你这么喜欢,去享受就好。反正我体质偏热,对我来说,温泉这东西就像个几十年前的大澡池子,闷得难受。”
他扬了扬手机:“还不如去见见网友。”
闻知从这话里察觉到了什么:“你要面基?这是终於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只是先见一面,行不行之后再说,不然等着被你闪瞎钛合金狗眼吗?”周边组员齐刷刷地投过来热烈的视线,可见人类的本质亘古不变。
“网恋有风险,面基需谨慎啊。话说不然我陪你去,否则你要是被噶了腰子都没人送你去医院啊。”闻知看似忧心,眼含揶揄。
乔飞云唏嘘,曾几何时,闻知还是个乖乖牌和煦君子,可这才几个月,看看都近墨者黑成了什么样子。
“我谢谢你,你可盼我点好吧。人家是个姑娘,噶什么腰子?又不是谁都像你似的搞基。”
闻知正色:“隔着网络,那万一是个人妖呢,要不要兄弟我这种过来人士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乔飞云一脸覆杂:“说的跟你有什么经验似的,你了解女人吗?”
“我不了解女人,但我了解男人啊,要真是个人妖我肯定能从字里行间帮你把他扒出来。”
这位领导如此信誓旦旦,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
乔飞云好笑,将手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