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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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过往

他们在这栋小小的别墅度过了悠闲的一周。

黑麦还是不放弃他的厨神梦想,每天要花费最少半天时间窝在厨房做实验。不过第一天过后琴酒就不再给他面子了,每天他们还是出去吃,车程半小时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农庄,虽然没有城里的昂贵料理,但是简单菜色胜在食材新鲜,哪怕一碗沙拉也能吃的人口舌生津。

其他时间他们就窝在房间里,琴酒会在训练室花费大量时间,黑麦伤还没好,不能做剧烈运动,于是陪练的场合就转移到了卧室。他们用一种令自己都诧异的耐心探寻彼此的身体,在极乐中寻找更多默契,于耳鬓厮磨间交换更多微不足道的小事。

又一个雨霁云收的深夜,窗外一片漆黑,月色让步于床头那一点灯光,退居在阳台地上,黑麦仰面躺在床上,床单胡乱缠在腰腿处,胸膛的绷带有些散乱,身上薄汗未消,在另一侧的壁灯的映照下显得亮晶晶的。他看着已经倚着床头坐起来抽烟的琴酒,一手无意识的把玩着他的发丝,一边闲闲开口:“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你了,你第一次推我的时候好熟练,你第一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琴酒吐出一口烟气,看着烟雾在空中逐渐消散,他本以为黑麦不会问,不过说开了也好,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十六岁。”他淡淡道。

“你那一年开始出的任务吧?”黑麦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笑容:“一出门就开荤了?我还以为你们日本人会保守一些。”

琴酒看他一眼,对这绕圈子的谈话感到厌烦,他随手弹了弹烟灰,把那些闪着火光的馀烬尽数弹落到黑麦的胸膛:“装傻好玩吗?”

黑麦咳嗽一声,挥挥手扫开烟灰,摸摸鼻子坐起身来,凑到琴酒身边:“给我来一口。”

他长长的吸进烟气,然后缓缓吐出,神色隐藏在烟雾之后:“组织流言传的乱七八糟,我只是不希望最糟糕的那些是真的。”

“那你要失望了。”琴酒翻身下床,他不想继续这段谈话,这一切都糟透了。

可一双臂膀从身后拥住了他,人体的温暖的热度贴上他的后背,黑麦低声说:“所以,真的是他?”

琴酒没有说话,他很庆幸他背过了身,他一点也不想看黑麦此时的神色,不论是鄙夷还是同情,都没劲透了。这是他选择的路,哪怕走到最后选无可选,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从不后悔,他不能后悔。

这种反应无疑等同于默认,黑麦感受要琴酒要离开的用意,默默加大了怀抱的力度,声音里愤怒几要无可抑制:“你才十六岁。”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琴酒的声音十分平静。

无数话语梗在黑麦喉头,他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发生在十年前,却没能终止在十年前,这一切都是个错误。

“幸好你长大了。”他闷闷的说。

琴酒掰开他的手走下床去:“你去训练组看过吗?”

训练组?黑麦不知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他没有教官职责,只在基地走廊上偶然见到过几次训练组的学员,不过现在想起来……有几个学员,长相确实颇为出众。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琴酒的暗示,心中怒火瞬间滔天。他原本以为组织只是做些黑吃黑的脏活,无论如何,起码参与者都是成年人,而那些学员绝大部分都还是个孩子。他无法不去想,这么多年以来,那个被称为boss的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黑麦怒极开口,却不料只说出一个单词就被琴酒打断了。

“黑麦,”琴酒厉声:“认清你的身份,你要背叛吗!”

黑麦看着他□□而健美的躯体,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他们刚刚做完最亲密的事,他只是试图用一个轻松的方法了解爱人,可是他非但得知了更多组织内部不能告人的肮脏内幕,受害者甚至还在他眼前维护着施暴者。

他和琴酒对峙着,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在那锋利如刀的眼神中低下头去:“是我失言了。”

琴酒盯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随便从沙发上捞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走出门去。

他不想再留在这间屋子了,是他一时冲动说得太多,他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黑麦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按下了去追他的冲动。属于赤井秀一的那部分依然在燃烧着愤怒,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回属于黑麦的思考。

没人知道这一夜究竟由谁获得了安眠,可惜现实不会给他们更长的时间。次日凌晨,黑麦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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