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道:“叠在胸前的左手被折断,面部五官也损毁难辨,而且他们制作木乃伊的绷带上……我不认识那种文字,但下意识感觉不是什么好寓意。”
苍白的绷带,符文黑得像炭,笔画间勾连尖锐,冲击力极强,似乎浸满作符之人的满腔阴暗与恨意。
艾沙听见这话不由敛起笑意,脸色沈重。
“在古埃及,只有法老才能将象征权利的右手放在胸前,而被折断,意味着否定死者生前的荣耀与地位。损毁五官,死者便不能向神说出自己的名字,神也无法辨认对方的身份,便不能往生。”
“写满符咒的绷带,是为镇压灵魂的怨气,将死者禁锢于棺中,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这是……神灭之刑,”艾沙不易觉察地颤声,“古埃及人极度信仰人的灵魂与来生,以上三种行为却分别否定死者的过去丶以后和现在,是最为严厉狠毒的惩罚。”
“这位法老犯下何种大罪?”她喃喃道,“如果现实中真的存在,一定是个很惨烈的故事。”
章凝擡眼,望向无际沙海。莫名地,她想起纠缠过自己数次的那个梦魇。梦里的情景熟悉又陌生,真实感远超昨夜的一切。
“我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她沈默片刻,固执地否认,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身下的骆驼低嗥一声,载着她晃晃悠悠,像沙漠中的一叶扁舟,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