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其实就是在想着什么。如果不与南荣知遇说,这人救过他。那自己就可以抱着私心同这人,一块。
可如果不告知…不告知又会如何?只当是让南荣知遇觉得那只像是场梦一般便罢了。
就这么想着,而后坐到了河边,时不时看一眼南荣知遇。
河下有鱼,花霁寒身着粗布衣,又刚好在这儿,该是渔家孩子。只是寻常人家孩子,怎的会生出如此眉目来?
“嗯……”
收回一切思绪,是南荣知遇醒了。而他依旧回到了方才的犹豫中。
果不其然,南荣知遇刚看到他就开口问了一句。
“赵溶?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像是没了气力,可依旧想清楚。他瞧着南荣知遇坐起身来,手中依旧攥着那块布,看起来没想要松。
赵溶又瞥了一眼河中游鱼,片刻方才开了口。
“我来之时皇子便在此处了,不见有何人。”
水中莲,蜻蜓轻点,可却是少了些什么的。
后来他只记得南荣知遇年年在这日来此处,就像是想要再寻回那人一般。
只是年年无果。
直至三年前,赵溶方知花霁寒是那阳城花家的人。他始终不相信花霁寒会是花止言那样子的人,也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害人。
偏偏南荣知遇这一恨,就是三年。
“那也不能总在这儿,总是要有住处遮风的。”
南荣知遇是什么人,其实赵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喜欢一件事物,总能有法子将其毁之,物如此,人亦是如此。
他不知花霁寒最后会如何,但他仍是不想放弃。哪怕是帮上一点。
戌时末,南荣知遇依旧在案旁研着那些瞧起来奇怪的话本。
赵溶走了过来,瞧着南荣知遇。只是这人一直不擡起头来,只是轻道一声“嗯?”
视线不离开话本,赵溶还在想着事。
过了片刻,依旧闻不着声。南荣知遇这才蹙起眉头来瞧他。
“皇上,那人放至景殿前,恐有不妥。且,皇上恨透此人,若是让他这么早就死了,皇上必然是心有不甘的。”
南荣知遇放下话本,起了身。托着手肘,确实有理,可当如何?
正在他想着此事时,又一眼便瞧到了那话本。
!
不对不对不对,目光一下就收了回来。
又瞧了一眼赵溶,他似乎没瞧出什么端倪来。南荣知遇这可就放心了许多。
“这样,你先将他带下去,这事儿朕要慢慢做定夺。”
为了让赵溶快些走,他表现出似乎有些着急的模样。待赵溶出去后,他立马又拿起了话本来,瞧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觉着有些乏了,他才躺回了榻上。
一闭眼就让他躁郁,却又不知从何起。在榻上翻来覆去,终于睡着了。
下起了雨,他撑着白伞走在一座桥上。但这桥他不认得。雨很大,只是他的白袍没脏。
不知何时,迎面跑来一人,浑身带着血。瞧起来是会让南荣知遇觉得心疼的。
可来人面情冷淡,那血也丝毫不似他自己的。与南荣知遇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一股好浓的花香味。
同花霁寒身上的,好像。南荣知遇错愕了良久,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人时,才发现那人已经跑远了。
“为什么,我会怕……”
怔怔地道了一句,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是与自己相差不多的。
“怕失去,对吗?”
南荣知遇转过身去,映入一张脸来,像是镜子一般。
只是那个人的眸子瞧起来比他要柔了许多,看着南荣知遇,仅是浅浅笑了一下。没再开口。
梦中雨水不停,南荣知遇一时间竟分不清梦中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
桥下依旧有河水,甚至能瞧清里边的鱼。河面散开了圈圈涟漪,只是他总感觉忘了什么事。究竟为何事呢?
次日卯时醒,他眉心打了一下皱。
忘了什么。
想不起来了,忙完朝事,他一人漫步在宫中。忽瞧那琴,弦断。
“回不了头的,你我都一般。”他轻抚琴身,而后勾起那根断弦瞧着,端详片刻也都不曾回过神来。又过一会儿,赵溶从他身后走来。
他没转身。
“人呢,带过来。”
说完将琴放在一旁。赵溶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