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进去吧,别吹太多风了。”
“就坐一会儿,让我多看看你的刀。”他倒是没想进去,反正吹些风还算舒适的。
杨雅清抱着一只白兔子就跑进了来,青衣极衬她。
看到杨钦言的时候她也只是喊了声“哥”便走的,往自己的屋中跑去。杨钦言停下动作来,摇了摇头。
“愈发没规矩了,若非必要,还真不打算把她送进宫中。”杨钦言说着将那位易公子推进了屋内。
屋内佳肴美酒,只要他每次来,杨钦言都会这般招待的。
“非要坐这种车子吗?”
“喜欢。”
杨钦言对他多是无奈,年少时便与他相约在皇城瞧雪,他到现下都记得。那时这个人的面上笑得是多开心,如今找不回来了。
“雅清几年不见,也都不认得我了。”
“你忘了?与你初见那日她才十岁,怎么会记得?就算记得,你现下也戴着面具啊。”杨钦言给他夹着菜,他瞧了一眼,还是一样,桌上都是自己所喜的。
“原来已经八年了?”
“嗯,八年了。”他的喜欢也八年了,他立过誓,一生只是随一人。如今,他好像做到了。念旧之人,少之又少,痴情人又曾有几许?
终究不过大梦一场。
“菜还是咸了些,下次不要自己烧了,让下人做吧。”
“好。”杨钦言捏着筷,想要唤他一声,却还是噎住了。窗风来,红烛摇曳,酒尽,却不再回当年。
那时。少年,马蹄声,犹让人留恋许久。
他爱白马,爱烈酒,这些杨钦言都记得清楚。
“阿言,我还想喝。”易戎拿起瓷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眸子深邃却尽显温柔。好似当年,却又不是当年。
“等着啊,易公子。”
杨钦言方离开,他便摘下了面具,白具金边,落在桌上。桌案上的火光恰被一阵风吹熄了,他没多大的反应。
久坐上边,便起身往轩窗那儿走去,似想要透过窗看什么东西一样。
“怎的将烛火熄了?不黑吗?”
“今夜月色佳,想瞧瞧。”
杨钦言提着一壶酒,立在门前瞧着易戎的背影,月色洒了进来。不说,还挺好看的。
“明日返皇城,雅清一起回吗?”他声音淡淡的,很是好听。
杨钦言走上前,瞥见他放在桌上的面具,下意识地想要去瞧他的脸。易戎馀光量到,竟是又撇向另一边去了。
“刚来瑶城一日便要回了?”杨钦言问着话,瞧他躲着自己,便没再上前了。
“你也可以一同去元都,该是许久未见南荣知遇吧。”说到南荣知遇,他话沉了许多,杨钦言也有所察觉。
燃上了烛火,往玉杯中倒上了酒。看着易戎,唇微微啓合,好似在念着谁的名字。
元都,皇宫内。
“花霁寒,朕的手不行,你不帮朕洗难不成要朕去唤他人来伺候?”南荣知遇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花霁寒甚至没想到这一点,那一脚他真是不该踹的。
招来祸端,果然没说错。
“皇上不怕我趁机报复?”
“怕什么,大不了一起死。不过朕想,你同朕还不至于到那鱼死网破的地步。”受伤还是不影响南荣知遇正常发挥,这会儿还挑着眉瞧花霁寒呢。
花霁寒不作声,不就是更衣洗浴吗?谁不会似的。
除衣除剩了一件的时候,他闭上了眼。本来还好好的,这回眼一黑,倒叫手在南荣知遇那儿显得不安分了。
“你是要和朕一起洗?”南荣知遇知道这人脸皮算薄,却还是不失要挑逗他的机会,毕竟花霁寒的脸这般红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瞧见的。
说着便去拉他的衣物,花霁寒睁开眸子来,这回一急,倒又往上边跳。不过南荣知遇这回抓得快,叫他飞不走。
“朕的皇后去哪儿呢?”
“厚颜无……”
这一个没站稳便掉到浴池里去了,南荣知遇喜不自胜,脚一滑,也一同掉了下去。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花霁寒方冒出水面,便瞧人落了水。
这地方的水会有多深,还能淹死他不成?确是如此想,可过了许久他也不曾上来,怎么回事?
“南荣知遇?你不会连这儿都起不来吧?”语气终于是有了几分焦急,可南荣知遇还是没出来。
加之他手有伤,这一闹,伤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