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赵溶像变了一个人。
午时有烈阳,殿内馀热。南荣知遇怕花霁寒扛不住,也没敢让人放太多冰。烧了鱼,还有很多花霁寒爱吃的甜点心。
“我将你养在宫中,杨钦言坏了你的名,自是如何也难再让他人信服。”南荣知遇依旧记得给鱼剔刺,而后放到花霁寒碗中。
花霁寒低着头,看了好久,不再言语。
“怎么了?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杨钦言也没说错什么,那夜我确实对你下了药。”花霁寒擡起了眸来,那夜是他想了好久的。确实是想不辞而别,可后来他又好似在那日嗅到了什么。便临时改了个主意。
也算是个意外吧,入夜前传信让赵溶带人来,也不过只是怕南荣知遇真的睡太熟了,让谁有了机会。
“花霁寒,你知道我只怕你离开吧。”
“所以啊,不给你下药,你是不是想在宫变中将我护住?可你不才是君主吗?”花霁寒笑道。
南荣知遇眯着眼看了他一下。
“那夜你本不知是宫变吧,只是你筹蓄已久的离别。”撑着桌起了来,花霁寒眸子一直对着他的视线。
从未有过片刻的离开。
“胡说,我还带了银针护身。”
冰冷的脸颊给一双温热的手贴上了,好热好热。南荣知遇弯着腰,拇指揩去桃眸中想要落下的泪水。
那是冰冷的脸上唯一的温热吧,南荣知遇心疼着。
“别哭,有我在呢。先用膳好吗,赵溶医术之高,血症他定是能寻到法子治的。”南荣知遇笑了起来,只是好难看,比哭着的还难看。他不要管花霁寒那些话,一句都不像真的。
花霁寒多想捧起他的脸来,细声哄着: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他……这些话又如何可保?
午膳没用多少,那一道鱼他如今也吃不完了。
“折子没批,你先歇会儿吧。”南荣知遇瞧着身后又一堆折子,很是头疼。只是里边总还会有几个对大凌有用的奏报的,他每次都能看得哭笑不得。
花霁寒在他的寝殿中歇下。殿中燃着玉兰的熏香,花霁寒该是不喜的,南荣知遇便顺手将香掐掉了。
不时擡头瞧榻上之人一眼,还是这般心安。
只想与君,共馀生。南荣知遇眸中的柔意几许,都装着花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