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在树下瞧见青影,便只盯着他的眸子瞧。我以为喜欢的是桃眸,却没承想,我一开始喜欢的便是花霁寒。”
“其实那日落水之人是谁,我都会救。不只是你南荣知遇,你又何必如此记得。”
“是有些偏执吧。”南荣知遇说着,花霁寒没接。他便又开了口。
“我早该寻到你。这样,也许那时,就算你将剑对准了我的心,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接上去的。”南荣知遇将花折了下来,回过头,见花霁寒在身后瞧着这边出神。
他往花霁寒那边走了过去。
“净说傻话,我又怎会舍得伤你。”花霁寒看着眼前的莲,没想接下。南荣知遇便一直坐在一旁。挨着花霁寒在这儿待了好久,河中游鱼几只,倒是闲逸。
南荣知遇躺到了地,将莲放到了一旁。
花霁寒袖被风吹着,上边的伤痕若隐若现。他还不知花霁寒身上究竟新添了多少伤,也不知花霁寒那夜有多疼。
又或再往前,花霁寒那般模样,又是多疼。
他挪了挪位置,往花霁寒身边靠。青袖之下,那道疤痕愈发明显。
“花霁寒,你能躺下吗,我还想好好再看看你。你坐得太高了,我得擡着眼去瞧。”说完还扯了扯花霁寒的青袖。
花霁寒无奈,也只好躺了下去。望着桥,这儿少有人来,倒也是静的。
“花霁寒,你为我所受之苦,我将千百倍地还你。欺你之人,都要不得好死。”用着这种语气,让花霁寒觉得怕。
“说什么呢,南荣知遇从来就没欠我什么啊。”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颊,说话声愈发柔和。不必存恨而终,只愿戴恩而活。
南荣知遇从不是因谁而生。
要做便只做自己。
“世间有怨之居多,却又常常有人因恨而生了执念。”花霁寒又道了句,南荣知遇没太明白,却也知晓自己方才确实说得不对了。
赵溶说得对,常用药者如顽疾缠身般,久不医则难回头。
后步履艰难,再难改。药不难猜,是南荣景翊。可他永远都猜不出南荣景翊为何要这般待他。
“我也想像常人一般,只与你。”南荣知遇越凑越近,听得花霁寒耳痒痒的。
“若有来生。”只道四字。
南荣知遇浅笑着,而后又叹了口气。
“哎,方才所说的怨恨,若是放在亲友之上,那会如何?若是,我永远恨不透一个人,该如何?”
“所言是你皇兄,对吗?”花霁寒耳还是痒痒的,却也知南荣知遇在说何人。
不知其人心性如何,又怎敢轻易断言其中是非。
“我不知,他为何。”南荣知遇几次都能感到南荣景翊眸中的杀意,可他每每都会停住手。
“我也不知。可我总觉得,南荣知遇不会做错事,他从小呢…就应当是个好孩子。”花霁寒笑着道。
南荣知遇也扯出一个不会很难看的笑来。
“我上次在宫中见过他了,他的眸子,很凶很凶。”南荣知遇这回得寸进尺,直接蹭到花霁寒身上去了。
“若他只是想要你的命,总不能没有……”
“嘘,除了花霁寒,再也不会有人能要我的性命。”花霁寒还没说完便被南荣知遇给打断了,他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今我南荣知遇失而复得,定不让花霁寒再跑。”将人抱了起来,笑声朗朗入耳。
走到树前坐下,已是黄昏时刻,二人还不打算回去。
瞧着人影忙碌,花霁寒只是在等着一人的出现。天已经黑了下来,但他还是没瞧见那个老者,有些失落。
南荣知遇似有察觉,便偏头瞧着他。
花霁寒愣着坐了好久,便起了身。
“回去吧,饿了。”
南荣知遇才起了来,这儿依旧不比夜市那边。这儿是甚少人来,些许又是因为要恒桥下放灯才来的。但这会儿依旧不见卖灯的老者。
实为淡了些。
杨府。
杨钦言立在院内,他总是最易心软。花霁寒那夜种种都浮现在他眼前。
他险些,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若是那年,他肯让那个稚子留在杨府,留在妄州瑶城。那他二人是否都会站在南荣景翊身边。
“杨钦言?”南荣景翊走出来,他还是抱着那只白猫,白猫胖了许多,也重了好多。
“公子,我正想练练刀呢。”
南荣景翊只是点点头,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