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花霁寒回到宫中便将自己关到了偏殿中,不让南荣知遇跟进来。
“我在门外等你,好不好?”南荣知遇被关在门外,也不敢走开,只怕花霁寒出什么事了。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面,可以吗?”花霁寒说完便蜷了下去,感觉头痛欲裂,殿里边没有点灯。好黑。
头很疼,他蜷在门后。好似何处曾有相识之忆,可是他忘了,这本不该是他的记忆。
“花霁寒…年不过二五……”耳边传来那声音,花霁寒只捂起了耳来,他不想听。
“你就是秋邙……”
不想听……
“你就是我……”
可他后来才知道,捂着耳是没用的,他依旧能听到声。声时苍老,时又像是稚子贴在他耳旁笑言,可他知晓,这声音就是他自己的。
为何他这么想见那个老者,为何他想要知道秋邙究竟是否为他所养。
又为何,秋邙频频在自己梦中出现。
“花霁寒,面好啦,你可以出来吗。等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南荣知遇就站在外边,问得小心。
花霁寒没有应他,蜷在门后,手捂着耳。耳中聒噪,也听不见南荣知遇的声。
外边,南荣知遇大致是站久了,便也坐了下去。二人隔着一扇门,背相互靠着。南荣知遇看着那碗面,笑得很轻。
他好像隔着门便能感受到花霁寒在发颤,也不知是何因由。
“花霁寒,今夜月景甚好,你愿陪我瞧瞧吗?”
花霁寒久久不开口,他倒也不急。仰头能见星月……
“哎?”花霁寒忽地将门打开,南荣知遇没靠稳,被身后人一把扶住。
“不看月,看我好吗?”南荣知遇还没缓过来,闻声更是不敢相信。花霁寒何时会说这样的话。
偏殿烛灯未燃,花霁寒走去,仅燃了一只。
地上又落白瓣二三,花霁寒也没想去理会,南荣知遇能将这花养好。这回他将那些干了的花都收了起来,放到一只小锦盒里。
南荣知遇怔怔地瞧着,坐在案旁。那碗面可能早就不好吃了,他索性就放在了案上,却不知花霁寒正用馀光瞧着他。
干花一拈便碎,花霁寒没有在意。
“若我不是花霁寒,是别的人,带着别人的执念,你又如何。”
他轻道一声,不再去看那个人是何神情。但馀光还是能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往他这儿走来,步沉沉的,又缓。
那人托起他的手,动作极缓,又极小心。
“不会的,你就是你。我所见,所喜,所知都是你。你不是因谁而生,所以不必带着他人的执念而活。”
青衣的手没拿稳锦盒,锦盒也就掉落在了地。
南荣知遇先一步拿了起来,再交到了花霁寒手中。又瞥见那四横,正疑心。
“那个卖灯的老者,曾说我像他的一个故人。是那个年十五,便葬在了荒地的秋邙。”花霁寒接过,便随手将盒子放到了那株玉兰旁。
白花晚上不开,殿内玉兰香却是格外的浓。南荣知遇也就没再理会那台上的刻痕。
他挽过花霁寒的手,靠着那点微弱的光,与他的目光对上。眸子很美,是只属于花霁寒的。
“只是相像,你又怎会是他。你是花霁寒,是南荣知遇认识的花霁寒。”南荣知遇手上的劲很轻,花霁寒怕疼,他知道。
触上他腕上的伤痕时,南荣知遇忽觉疼起,什么时候才不用这般。
“我方才说饿,你下的面呢?”花霁寒轻声地问道。
往南荣知遇跟前靠,只是近了一些就停下了,不再前。那种样子,真的好像在躲着南荣知遇。
心在痛,意难止。
“在案上,放了好久的,我重新再给你下一碗好不好?”南荣知遇手不松,几乎能感到他的瘦骨。
一月不见,他真的瘦了好多。
“我就吃这一碗,也只想要这一碗。”花霁寒桃眸弯弯的,却不知藏了多少心事在底下。
话中深意,南荣知遇轻笑起。
“那你要吃完,一点都不能剩。”
“好。”花霁寒还待走,却不知南荣知遇为何不松手了。微带疑惑地看向了他,哪料南荣知遇一下就将自己抱了起来。
“你好轻啊,花霁寒,多吃些可以吗。”南荣知遇步子还是沉沉的,走到案前也不肯将人再放下。
光勉强比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