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
永远,不负君知,不断意。
时日过得快,转眼便是十一月,天渐冷。花霁寒的被褥被他换成了厚厚的一床,再不怕他夜中不够暖。
朝中近日来所分派系,皆因那日而起。有人原本就不满南荣知遇,有人开始不满南荣景翊。
表象开始局裂,只是不知究竟好坏。
南荣知遇一上朝便能瞧见他两拨人在嘴斗。但这热闹只有他一人赏,实为可惜。下了朝便往宫外走,花霁寒一早便出了宫。
忽地一顿。
对了,那张琴,怎么给忘了。转身又去了承阳,带上那张琴。街市还是喧嚣,现下还算早,他绕了一个圈去了那家包子铺。腾热的包子隔着那张草纸都让他觉得烫。
走到庙前,瞧桃树下一个青影。
花霁寒在又在出着神,不知何时,庙旁被人栽了一棵玉兰,如今长得极好。
南荣知遇还背着琴,仿若当年的青衣。
“都快要入冬了,你还来此处?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南荣知遇坐到他身旁,伸手将包子递给了他,又道:“今日朝上甚是热闹,你都瞧不见。”
似有许多趣事道不尽,都要说与花霁寒。
花霁寒接过那几个包子,又在一旁拿出了一模一样的来。南荣知遇先是一愣,再是大笑起。
“没想到啊,霁寒第一次这么关心我用过早膳没。”
“不吃便罢。”花霁寒冷声道了一句,南荣知遇接得快,生怕他给收了回去。
其实南荣知遇还是没想明白,花霁寒如何寻到这家包子铺的。
花霁寒看着南荣知遇盯着这包子出神。也许他忘了,花霁寒四年前一直在元都,哪家包子他没尝过?用着最蠢的法子,寻着以往那一点点的痕迹,是不是很好笑?
“为何热闹。”花霁寒悠悠道了声。
“南荣景翊上次回去时该是做了什么事,人心握不住了。”估计花霁寒不提,南荣知遇就忘了自己方才说过什么话了。
不知何时起,他不再唤南荣景翊兄长了。
“又如何,杨钦言兵权一日收不回,便无人能制。”花霁寒轻咬了一口,还热着。南荣知遇手中那些就没这么热了。
花霁寒不住又瞧了一眼。
“许久不见杨钦言,该是带着南荣景翊回妄州了。”南荣知遇似是察觉到了花霁寒的目光,便拿起一个吃了起来。不知道花霁寒买了多久了,肉包子都变得凉。
说实话,不好吃了。
“杨钦言可谓是重义。”花霁寒又将他买来的那些递了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冷了。还是吃热的好。
“没事的,我吃过冷饭。”南荣知遇笑着道,样子就像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花霁寒这回直接强塞给他。
“吃热的,冷的不好吃。”话中多少带着些酸涩,只是他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来。
桃树下二人,好一会才将那些热包子给解决了。
南荣知遇放下琴来,准备让花霁寒弹。
“杨钦言重义,我重情,比他也好不上哪里去。”忽地道了一句,花霁寒抿着唇。这傻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也许他除了身上的血和这个姓,这人当真就跟帝王扯不上任何干系了。
做事不够狠绝,处处为他人想。其实在那一夜,他放南荣景翊等人走的时候,花霁寒便是要知晓的了。
皇室不因亲情可贵,不因一见钟情而放下绝对的利益。
往往权与利大过一切,就先皇而言,宫中妃子哪个不是世家之女?于皇家有利者得存,南荣英也从未真正地留过情。
南荣景翊不曾念情,南荣明晟不曾为情而放下利益。怎的偏生这南荣知遇不一般?
“帝王不重情。自古重情者,是败也。帝王败之,江山也。做事狠绝,却也不能太过,人心这种东西,没有人能一直抓得住。”花霁寒在他耳边轻道,声音极其好听,只是收尾那几字,他刻意加重了。
南荣知遇轻笑,有些追悔般道。
“儿时不好好听学,总觉凡事交由太子便成。后来才算明白,所学只为自己。因为人心变幻,生在皇室,我犯了大忌。”后边那一句吐字有些森寒,面上再没什么表情。
也许是南荣景翊罢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外边有风,南荣知遇不让花霁寒在这儿吹,便起了身来。那把琴,花霁寒还未碰到,便又被南荣知遇收了回去。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