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其实并不喜欢母后。还有,我听闻四年之前,秋岚姑姑趁着那日宫中大乱,逃了出去。”南荣谙瑜竟还将这话都一并补着说了出来。
南荣知遇只是点了点头。南荣谙瑜也给风吹得冷了,转身便走了。
他这一走,南荣知遇面色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想不出南荣谙瑜跟他说这话是何意,也不知他今日为何就这般巧的出现在了这儿。
“你这弟弟,心思有些沉啊。”花霁寒在一旁道了句。
“有几分像我。”南荣知遇依然没脸没皮地道着话,似乎觉得方才听了玩笑一场。可他为何又要提秋岚?
“他可比你聪明多了。”
南荣知遇不想再听,拐着人便要回宫。南荣谙瑜确实聪明,特别那一声“皇嫂”。
其他的……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未时飘起雪来,花霁寒一人站在宫檐下,上次这般看雪,是何时?不记得了。
“穿这么少,回头该着凉了。”南荣知遇给他披上一件裘衣,又走到他身旁。瞧雪飘落,来时想了好多话,可现下却都忘了。
“今年的冬,怕是不好熬啊。”花霁寒瞥了南荣知遇一眼,才晓得他是将身上穿着的衣物给了自己。
“怎么不好熬,这么多年,也都熬过来了呀。”南荣知遇语气淡淡的。
熬过来了,怎么会熬不过呢。
花霁寒没再开口,确实是冷,所以也不打算站太久。转身进了殿中,南荣知遇就跟在他身后进了来。
殿内暖,便将那张白裘放了起来,水还热,倒起一杯捧在了手中。算是作暖手用吧。
“你瞧我还带什么来了?”南荣知遇拿出一对耳坠子来。上边是颗绿珠,瞧起来挺精致的。该是南荣知遇挑了许久的结果。
“好看,但我只戴一只可以吗?”花霁寒笑着,说着还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南荣知遇没想着他会戴,但他既这么说,不戴又好像不好了。他走上前去,正寻思戴哪边好看。
“左边。”花霁寒眸子有些弯,南荣知遇便给他戴了上去。用了些劲,花霁寒皱了会儿眉头,冒着点点红珠。说实话,南荣知遇不喜欢在花霁寒身上看到红,便拿帕子将其拭掉了。
坠子挂在他的耳上,南荣知遇瞧得移不开眼。
花霁寒自然也没管他,手凉,他便一直暖着手。殿内很暖,只是他的手不觉得。
“花霁寒。”南荣知遇忽地道了声。
“嗯?”把杯放回了案上。
“真好看。”南荣知遇还在说着胡话,花霁寒直接侧过眸去看他。南荣知遇却是盯着他的眸子笑了起来。
花霁寒还不及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便被那人扑到了地。
“你……”花霁寒哪知他又着了什么道。
“可不可以两只都戴上?”在他耳边轻声道起,带着些沉。像是闷久了的声音。
“不可以。”
花霁寒自然不让他再弄疼自己一下,明明自己这么怕疼,怎么可以。南荣知遇就蹭着他的,蹭得他痒痒的。
他不应,便不起。
花霁寒偏了偏头,这人怎的还是这般倔?地上还是凉的,他做好要久睡的准备时,南荣知遇却突然起了身。
“地上凉,快些起来。”南荣知遇还是忍不下让他就这般躺着,拉着他便起了来。花霁寒只笑了笑。
“你怕我凉,也知我怕疼,哪怕只是一点点。”说着一把抢过南荣知遇手中另一只坠子,自己摁了进去,很用劲,比南荣知遇方才弄得还要多了许多红珠。
南荣知遇赶忙拿出帕子来替他拭掉,心带着些酸疼。他怕疼……他怕疼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他并不怕疼的?
是他身上伤痕累累?还是别的什么?
“花……”
“我想尽我所能,让你常笑。”花霁寒捉住他那只拿着帕子的手,手没劲,帕子掉了下去。依稀能瞧见,白帕子上边能晕开一朵红花来。
花霁寒踮起脚来,南荣知遇至今还是怔着的。只是意识到花霁寒要作甚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这是他的花霁寒啊,为什么会不在意?
将人抱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想再松了。花霁寒,不疼了,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往后刀剑都由我扛着,你只躲在我身后好吗?
花霁寒眸子滑下一抹温热,他好似,没有这样过。都怪眼前这人,为何要拿一对坠子来,为何又要让他再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