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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普通的男生对她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狠狠地甩对方一巴掌,来一个断子绝孙的提膝盖,再来一个站立一字马,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眼冒金星。
可对方是骆少秋,所以她只是微微转个身,手肘猛地向后戳去。
听到意料之中的闷哼声,她满意的回过头,与他对立的靠在墙壁上,若无其事的裹着夹克衣,双手环胸,“就算不穿也没有什么变化,你能看得出来吗?”
黑暗中,没法观察出他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的话有点欠揍,“就是不穿了才看得出来,你平时……”
话到嘴边,他及时刹车,小命要紧。
可惜她不依不饶,“平时什么?”
他只得硬着头皮,“……没那么小。”
开始后悔方才嘴贱。
李银禾:“你又没摸过,你怎么知道是小了而不是我弯着腰所以没体现出来。”
意识到她的拌嘴,骆少秋微微撇过头,离隧道尽头还有一小段路。
“好吧。”她也觉察出不对劲,耸了耸肩,率先起步,朝出口走去,用五个字结束话题:“出来的急了。”
李银禾墨绿色的发没有束缚起来,披散在背后,偶有几缕跑到胸前。
骆少秋问:“你怎么会想染这个颜色?”
“绿色是美女的象征。”
“……什么世界的信条?”
“蜡笔小新。”
他恍然大悟,随即评价一句:“挺好看,衬你。”
被夸的人回头敷衍的笑,“是吧,如果这句话在你问的时候就说会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骆少秋忽然间醒悟过来,这世间没有好对付的女生。
隧道里漆黑一片,偶有碎石挡在路边,她步伐缓慢,可有他在身后看着,倒走的还算平坦,只是偶尔颠来倒去的撞倒墙壁。
渐渐地,又转换成手腕热乎乎的,他走在前头。
她忽然说:“我前两天去过桂婆那儿。”
骆少秋思索片刻,“李太那边的亲戚?”
“嗯,我去探探她,顺便投了香油钱。”
“没吵起来吧?”
李银禾微微摇头,“吵不起来的。”
李桂华七十几岁,在这世间都活大半辈子的人了,有什么看不开?她是一个见过世面,且能预知宿命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起敌意?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的,只有他们这些半大小子。
“她有说什么吗?”
他好像有点紧张。
李银禾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他在担心不好的事情会发生,重蹈覆辙。
她摇摇头,感觉他吁了口气,随即好笑的说:“桂婆说我友情运很好,你们几个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我很幸运了不是吗?”她笑着。
她指的是出生在不幸的家庭,却因为拥有他们这些朋友而知足。
“银禾。”
他忽然叫她,两人停下来。
周遭僻静,空馀远处的尖叫声,还有少许笑声。
他们的开心陪衬出骆少秋的严肃。
“怎么了?”
她皱着眉问,眼睛努力辨清他的神情,却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出他的轮廓,还有他的犹豫。
他字斟句酌,“你觉得,我们做的事,是朋友该做的吗?”
“换句话说,你觉得,我们这样,没有越矩吗?”
李银禾有一瞬的迷惘,随即反应过来,认真地说:“不要改变,至少现在不要。”
她已经预知到最糟的状况,话毕,她去看他的反应。
——面无表情。
那双冷感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没有多馀的情绪,淡定丶平静,还多出几分凛气。
须臾,他才冷着声说:“你觉得自己过分吗?”
李银禾翼翼小心躲开他的视线,微微点头,“觉得。”
“那就行。”
他脸色稍微好一些,李银禾被他拉着朝前走。
“就,就这样?”
骆少秋略显嘲讽的说:“否则?你说不要改变,那我能强迫你吗?”
她低下头,小声说:“你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宽。”
这样就可以没事了。
真好。
如若是她站在他的位置,她一定狠狠地甩他一巴掌,怒骂他人渣,戏弄无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