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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谈心

朋友谈心

惊恐发作,这对赵知漫来说并不陌生。

病症困扰了她好几年,最严重的时候一天能发作几次。

眩晕难忍,全身无力,心脏绞痛,有时觉得脑子会炸掉。她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惊恐来袭,她惧怕自己突然失控丶甚至猝死。这些都不止一时,她分分秒秒都沉浸在那种绝望的恐惧之中,无法抽离。

吃药控制丶心理疏导,她有好好医治,但病情反反复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下一秒又陷入绝望。

调养了这几个月,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明明很久没有出现症状,可现实却喜欢跟她开玩笑。

昨天有多狼狈,她不敢回想。

在办公楼茶水间接水时,赵知漫仍然感觉得到指间微麻,僵硬地活动指关节,手掌半握成拳,松开握紧,反复几下,才觉得恢复正常。

症状哪会遗留这么久,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她再清楚不过,嘲笑一番自己的敏感,接完水后回到隔间座位上。

扬通的工作氛围很好,大家对这位新来的同事感兴趣,大胆一点的直接当面询问。

“昨晚是贺总送你回去的?”林惜胳膊攀在蓝色隔板上,冲她挤眉弄眼。

团建活动时她也在场。

赵知漫当然知道她的好奇点在哪儿,装傻充愣说:“我朋友来接的我,走的时候没看到他,不过……他也提前离开了?”

周围的夥伴听到风声,凑热闹似地拥过来。

“知漫,你跟贺嘉年很熟吧?”部门里稀缺的男同事也跟着八卦。

她想了想,回答:“一般吧。”

“诶,别见外了。”旁边一名女生世故地笑,“他跟我们公司领导有交情,业务往来也密切。”

“这我倒不清楚,内推我进来的是策划部的一个朋友。”赵知漫无形中撇清关系。

女同事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好奇地问起他的感情状况。

“可惜昨天时间紧,没机会跟他聊两句。”

赵知漫善解人意地哦了声,“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能促成一段良缘当然最好。”说着冲她眨眼,没有半点见外。

眼前的人和昨天很不一样,没了崩溃的迹象,闲暇时间也会和同事嬉笑。恍惚间,贺嘉年以为出现了错觉。

他来扬通办事,几乎不假思索乘电梯到十五层,只为确认她的状态。

还难不难受?身体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现在看来很好,生龙活虎,还信誓旦旦撮合他跟自己的同事。

还跟以前一样,心真大!

贺嘉年哭笑不得。

他就站在打印机旁,忙碌的员工在通道上穿行,很快注意到他。

一点风吹草动立即引起关注。

赵知漫循着声音望去,他正缓步走来,停在她座位旁,啓唇道:“有时间吗?我有话要说。”

她撩开衣袖,看眼手表,擡头问:“需要多久?”

“几分钟。”

工作时间不便离岗,赵知漫在同事的目光追随下,引他到外间走廊上。

玻璃窗朝外推开,角落敞亮丶清净,无人打扰。

赵知漫回头问他有什么事,贺嘉年没了先前的急切,见到她,反而犹疑。

默了会儿,缓缓开口:“你,好点了吗?”

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她微微一愣,“小毛病。”

“那就好。”他安下心,看向她,“什么时候生的病?”

她目光微闪,反应过来,语气一下加重,“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随即猜道:“易原?”

他没否认,关心道:“出了这种事,为什么没跟我联系?”

“我的事,和你无关吧。”

贺嘉年顿时气不过,“什么叫与我无关?”

他不知道她生病了,更想象不到她一个人怎么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明明是在关心她,可赵知漫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她倔强地仰头,“你在乎这些吗?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她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刻意躲他的人是她,想要他找到自己的也是她,从未如此拧巴。

贺嘉年反而冷静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也能说忘就忘?”

朋友这个词还是那么刺耳,到了现在,她依然找不到确切的词语形容两人的关系。

那就随他便吧,赵知漫放弃挣扎,“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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