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苟黄萱说的有理, 天庭两位使者表示他们愿意和苟地知去寻找并安葬李建/军的尸体。

这样一来，苟玄雅不愿一妖在家，也跟出来了。中午众人聚餐一顿, 下午各自处理病苦之死的后续。

不知怎么，青城下起了绵绵小雨, 路上行人渐少。苟黄萱担心变天降温有冷风，检查了一下病房的窗户有没有关牢。

她转过身, 看到李蓓正低头看着白雪公主绘本。

苟黄萱注意到这本童话书起了毛边，封面也有些老旧, 明显被翻阅了很多次。她笑着开口——

“蓓蓓很喜欢白雪公主吗？感觉你看过很多次了。”

“嗯。”

没想到这个乖巧的女孩还有这么有童心的一面，苟黄萱忍不住走过去，弯下腰道,

“那蓓蓓想不想听其他公主的故事呢？灰姑娘，贝尔公主，小美人鱼姐姐都会讲。”

出乎意料, 李蓓摇摇头：“姐姐好厉害, 可我就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听多少遍都不会腻。”

“那好吧。”

闲着也是闲着，苟黄萱干脆拿着绘本, 从头讲起了白雪公主。

*

“公主逃过一劫后，王后仍然不死心。有一天，白雪公主打开门时，看到伪装成老妇人的王后拿出一颗红色的苹果……她死了，小矮人们哭得非常伤心, 造了一座华美的水晶棺……”

苟黄萱正声情并茂讲述着, 苟玄雅敲敲门：“小萱，有消息了。”

“姐姐你先去吧。”

李蓓眉眼弯弯, 听着悲伤的故事情节，却开心道，

“后面的故事我知道。王子马上就要出现，白雪公主被他唤醒了！”

“我最喜欢这一段了，我爸爸给我讲过好多好多遍。他说我每一次闭上眼睛时，都可以期待会是一位王子来唤醒我。”

“蓓蓓真的看过很多遍呢。”苟黄萱温和笑笑，柔声道，“姐姐马上回来，和你一起看大结局。”

她一出门，苟玄雅就低声道：“病苦的宿主从河里捞起来了。你奶奶说他很奇怪，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邪门。”

“被穷奇盯上，怎么可能正常死去。”苟黄萱声音有些嘶哑。

苟天机正在旁边发呆，注意到苟黄萱情绪低落，便问她怎么了。

苟黄萱先摇摇头，踌躇一会才承认道：“我觉得蓓蓓是个很可怜的小女孩。现在没了爸爸，自己也活不长了。实在是……”

苟玄雅闻言，叹气：“是啊，太惨了。”

苟黄萱喉头一哽，抱住苟玄雅：“我问了，蓓蓓今年九岁多了。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呜呜呜……”

迟钝的苟天机：“？不到一年的寿命？那就续命啊。”

“呜呜呜太爷爷你忘了吗？奶奶说了，她的生路已经被改命的堵死了。”

“那就改回来啊。”

苟天机不解，

“穷奇改命没留生路，我们改回来不就是了。我和妲己，实在不行还有天庭。穷奇能改我们也能动啊。”

苟黄萱伤心事一停，挂着两眼泪珠子腼腆道：“啊？原来是有转圜馀地的啊。我，我以为没救了。”

“你且放心。”苟天机低头看着苟黄萱的发旋，极其认真道，“我之所以选择和天庭合作，正是看中了他们的安全可靠。改命去秽赐福，天庭是专业的！”

苟黄萱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她开心道：“感觉有了神仙的介入，事情都会很快尘埃落地，不再有危险呢。”

“不。”

苟天机摇摇头，非常凝重看着苟黄萱，沈声道，

“我愿意和天庭达成全面合作，一切情报力量共享。这对毫不知情的凡人来说，他们肯定安全了。但是小萱你不一样，你一定要提起警惕，现在更是要时刻保持着戒心。”

“我实话实说，我愿意和天庭合作，就是为了保下你。小萱，你有没有发现，在穷奇摘取病苦的计划里，你被列为了必杀人员。这意味着穷奇终于反应过来了，我们对你的保护，也该从幕后走到台前了。”

“什么？”

苟黄萱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扯到了她头上，脑子还有些懵。

苟玄雅招招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换一个地方，从头讲给你听。”

＊

穷奇手上把玩着一颗小小的珠子，满意看着上面流转的深绿色暗芒，恨不得亲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