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年长二十多岁的皇帝。
硬是让甄老太太在选秀的旨意下来前,把她的婚事定下来。
正好大老爷那时回金陵祭祖,老太爷老太太想着他二人年纪相当,相貌也般配,便想与史家结亲。
大老爷看中甄家在文官中的势力,自然答应,立刻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谁能想到,二人成婚后只温存了两日,便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产生。
夫妻之间闹别扭的不少,但大老爷是个只顾自己逍遥,既不顾妻子感受,也不管家族体面的。
府里不少人嚼舌根,有同情甄氏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更有仗着甄氏不受大老爷待见想胡作非为的。
哪怕该处置的甄氏都处置了,甚至连大老爷,也被几服药送上了西天。
但这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大老爷走后,连府外的人都开始议论。
“原来史家大房夫妻俩闹得这么僵。”
“甄夫人样样都好,就是没福气。”
甄氏多少听到了一些传言,骄傲如她,如何能不难受。
别人不知道,泽兰却是清楚,甄氏经常梦魇,喊着“不想嫁人,不想进京”之类的话。
段姨娘闻言,心中也不由一酸。“太太何必想不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话虽这么说,段姨娘心里却生出几分愧疚来。毕竟自己比太太更得大老爷的喜爱。
“不比别人,就比她自己,这日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泽兰道:“眼看着以后更是没什么盼头。幸好有个洪哥儿。”
段姨娘一怔,就听泽兰继续道:“太太常说,等洪哥儿长大,她和云姐儿就有了依靠。”
泽兰看向段姨娘,见她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心中已猜出了几分缘故。
“太太还常说,哥儿身子不好,精心调养着还不够,回头要和清虚观的张道长商量商量,要给哥儿打平安醮呢。”
清虚观的张道长是皇上亲封的终了真人,也是第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的替身。
段姨娘也听说过此人在皇上跟前十分有体面,清虚观更是勋贵王公们打醮常去的地方。
她有些动容,“太太果真这般惦记着洪哥儿?”
“那是自然。”泽兰道:“不都说好了,洪哥儿以后是要记在太太名下的。”
也就是说,上族谱的时候,洪哥儿是嫡出。
“可洪哥儿身子不好,日后还不知如何呢。”段姨娘道。
“有些孩子小时候多灾多难,长大些就好了。就算真的身子不好,咱们家又不是请不起大夫吃不起药。”泽兰说着不由笑了下,“说句不好听的,若大老爷还在,太太有的选,洪哥儿这情况确实很难被抱到正屋养着,可太太如今没得选,洪哥是大房的独苗苗。”
段姨娘觉得泽兰所言不无道理。
“但你这个当娘的,可不能给洪哥儿拖后腿。”泽兰道。
“我……我不会的。”段姨娘下意识道。
泽兰就跟她说起要怎么做,才能让洪哥儿过得更好。总结起来就一点,降低她这个亲娘的存在感,相信太太,相信云姐。
二人当年在甄家,就是泽兰比较有主意,段姨娘更温顺细心。段姨娘听了泽兰的话,有点懊恼。
又听泽兰跟她说,这史家的下人,没几个靠得住的。尤其如今二太太陈氏掌家,她安排的人更是要防着。
“太太这身子不知还能熬多久,我真怕太太不在了,你被那些人利用。”泽兰道。
段姨娘听的心惊,“我不过是个姨娘罢了。”
“不,到时候,你就是大房独子的母亲。”泽兰道:“若有人让你为了家私和云姐闹起来,你怎么办?”
“姐姐放心,我这人虽然糊涂,却还没到那种程度。”段姨娘道:“太太的嫁妆自然归云姐儿,我绝不会惦记,若是惦记这些,甄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泽兰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明白这点就行。“大房的其他东西,自然是洪哥儿的,你别让那两房骗了去就是。”
段姨娘颔首。
二人说了半夜的贴己话,次日,段姨娘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下。姜妈妈就是陈氏挑选的奶娘。
段姨娘便去找甄氏,说姜妈妈的奶不好,要* 给洪哥儿换个奶妈。
甄氏立刻答应了,从自己陪嫁的庄子上选了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过来。
二房院内,陈氏听说此事,撇了撇嘴。“段氏就是个软柿子,被甄氏拿捏的死死的。”
她身边的祝妈妈道:“这也不奇怪,段氏毕竟伺候了大太太那么多年。”
陈氏哼了声,“天生奴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