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最重的一部分——四书五经,对女孩子来说虽不要求全背下来,但四书却是背熟的好,否则以后和红楼众女儿们说话会有沟通障碍的。
最后为了能诌几首诗,《声律启蒙》是必须的,湘云还记得上学时语文课本里有香菱学诗这一回,林黛玉教香菱做诗时说,要读一二百首王维的五言律,一二百首杜甫的七言律,一二百首李白的七言绝句,有这些诗做底子,作诗也就能成个样子了。湘云当时感叹,想写个诗真难啊!如今自己也不得不踏上这条艰难的道路了,压力好大!
她本来还想看看诸子百家历史杂记之类,一算自己的工作量,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湘云在压力下学的很快很好,没几天就主动要求柳氏加快进度,柳氏见她有天赋,便每天多教她读两句。
史鼎某日回家随便考了湘云两句,见她都能答上来,便笑着对柳氏道:“云姐儿真真聪明的紧,可光会认字儿可不够,你开始教她写字吧。”
柳氏斜睨了丈夫一眼,眸光中笑意盈盈,“老爷怎么只夸姐儿聪明,不说我教的好呢!”
史鼎闻言大笑,揽过妻子的肩膀,“是是是,夫人教的好,夫人辛苦了。”
柳氏笑嗔:“你这人……”
湘云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看着小婶婶娇艳的面庞,自己都不由小心肝乱跳,更何况小叔了。
于是爬下炕,自己穿上鞋悄悄溜出屋子,往抱厦去了。
没过几日,柳氏就找来了描红的本子,手把手的教湘云写字,从“大人孔乙己”写起,湘云上辈子没练过书法,拿着毛笔很不习惯,而且手太胖了,指头太短了,一离开柳氏的手,笔就不听自己使唤,不是写出格子,就是写歪了。
湘云忍受不了自己写的这么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练好。
于是,最近史鼎下班回家经常看到三岁的小侄女儿趴在自己的书案上,小胖手拿着笔,一遍遍认真的练着字。
他以为是妻子给侄女儿留的功课,便对柳氏道:“云姐儿还小着呢,慢慢来,别累坏了眼睛。”
“我何尝不这么说,只是云姐儿好像对写字格外感兴趣似的,我不让她练了,她还不依,偷偷的又跑到书房去练了。”柳氏想,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会那么自觉,必定是有了兴趣才会主动练。
史鼎一笑:“这倒也罢了,只是别累着就是。”
柳氏道:“按说是该给云姐儿请个先生来的,我总这么教着也不是个事儿。”
史鼎颔首,“正该如此,你和二嫂说说。”
柳氏一撇嘴:“我早说了的,二嫂却说云姐儿还小,过两年再说,还不是舍不得给云姐儿花那几个银子钱,二嫂也算是国公府里出来的,虽然败落了,可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怎么就……”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如今咱们家也不宽裕,节省些也是应该的。”史鼎打断柳氏的牢骚。
他们兄弟二人都还处于巴结上司的阶段,出银子是必须的。家里前几年又连着办了两场丧事,二哥史鼐去年继承爵位,四处打点又花了些钱,现在府里的确是捉襟见肘,不过,他并不担心,钱嘛花完了还能挣,他已经从翰林院检讨升成了翰林院修撰,用不了几年,他们兄弟就到了等着别人来巴结自己的地步了。
柳氏不再说话,心里却依旧看不上陈氏扣扣索索的作风。
其实陈氏除了节省银子这个目的外,心里还有层不能说出口的想法,她家湘雯比湘云小十个月,现在上学又太早,让湘云先上,自己女儿岂不是要落后半拍,她可不想那样。倒不如等雯姐儿年纪够了,两个姐妹一块儿上,雯姐儿若能跟得上,别人自然说雯姐儿聪明,若学的慢些,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比云姐儿小差不多一岁呢。
湘云却觉得,有没有师父无所谓,反正有柳氏呢,现在学的三字经百家姓又不用如何解释,她也能看得懂,于是安安生生的继续练她的字,背她的书,
等她把三百千都背下来的时候,二叔夫妇终于开始为两个姑娘找师父了。
在湘云心目中,师父不是仙风道骨也该是长须美髯。可没想到,史鼐请的师父居然是个女的。
女的就女的吧,反正小学老师大多是女的。
她还是个寡妇,寡妇就寡妇吧,寡妇不寡妇的和她没啥关系,用这边的观念看,他俩还算同病相怜,都命硬。
最可恶的是,这人还死拽!史鼐写了帖子去请,请了三次才答应来,你以为你诸葛孔明啊!三顾茅庐才肯出山!
“能把杜娘请来,也算二伯有本事,听说当年南安王府请她,她都没去呢。”柳氏一双美目亮晶晶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