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端端正正站好,目光又看向湘云。
“这是你史大妹妹,”柳氏笑着给两人介绍,“这是你曾姨妈家的仪可姐姐。”
“曾姐姐好,”
“史大妹妹好,”曾仪可笑眯眯回礼,她又问文夫人:“怎么不见维姐姐?”
湘云听柳氏说过,柳芳有个女儿叫柳维,比湘云大一岁。
“她呀,非要给她爹钓一条鱼做礼物,今儿一大早就在池塘边上呢。也不知钓上鱼没。”文夫人提起女儿,满脸都是笑。
“我们去找她罢,看看她钓上鱼没。”曾仪可眼珠一转,说道。
“你老实呆着,不许乱跑!”曾姨妈正色训女儿。
曾仪可嘟嘟嘴,撒娇看文夫人和柳氏。
文夫人道:“找几个丫鬟陪着,让她们去罢,我们三个说话,她们俩在这儿也没趣儿。”说着,嘱咐一个叫春喜的丫头,带着湘云和曾仪可去了后院的池塘。
到了池塘,却并未见柳维的身影,春喜问了一旁的丫鬟才知道,柳维已经钓上鱼回屋去换衣服了。
二人又穿花拂柳的来到柳维住的院子,柳维刚换好衣服,准备去正房见客,见她们来了,就笑着把她们迎到屋里说话,并把春喜打发回了正房,“就说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过去,让娘别担心。”
几人坐定,湘云打量对面的小姑娘,和她娘文夫人一样,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眉梢眼角却已有了几分明艳。
丫鬟上了一碟冰镇的果子,三人一边吃一边说闲话。
柳维是个自来熟,滔滔不绝的讲她刚才钓鱼的事儿,逗得湘云和曾仪可都忍不住笑。
“最后我好不容易钓上一条顶漂亮的鲤鱼,亲自送去厨房,谁知厨房的王妈妈说这鱼的肉不能吃,气的我呀!”
“那你给舅舅的礼物怎么办?”曾仪可好奇问道。
“还能怎么办,一会儿去多磕几个头,说几句吉祥话罢了。”柳维道。
“我看姐姐不如把你钓鱼的故事讲给你爹爹听,逗他开心不也算一样礼物么。”湘云出主意。
“这主意好,”柳维一拍手,“爹爹一定喜欢,你和我倒是投缘,要是能常来玩儿就好了。”
“姐姐以后有空也来我家玩儿么,”湘云道:“我家还有两个妹妹,大家一起才热闹呢。”
谁知柳维闻言冷笑一声,“你家那个什么雯妹妹我见过,又是个安静的,三锥子扎不出一声儿。”
湘云忍不住笑了,“她在家不是那样,熟了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只不过我二婶管得严,她在客人面前自然就拘束了些。”
“听说你二叔还收养了一双孤儿。”曾仪可好奇。
湘云点头。
“你二叔真是好人,那弟弟妹妹小小年纪遭逢变故,也太可怜了。”曾仪可叹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到了史家,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柳维道。
“是,二婶给他俩做了许多新衣服,待他俩和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湘云每次提起这事儿都心虚,真要论起来,这是二房的又一桩人命官司。
柳维想了下,就明白过来,保龄侯夫人没儿子,收个养子预备着也不错。她冷笑了一声,只道:“那雯姐儿该吃醋了吧。”
湘云笑起来,“可不是么,后来被我劝了劝才好了。那霓姐儿也挺懂事,大概受过苦的孩子更会看人眼色。下次你们来我家,就能见到她们了,都很可爱。”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摆了双陆棋,玩了一会儿,日色西斜,春喜来叫三人去了花厅。
柳芳和史鼎也在,三个小姑娘都送上了见面礼,柳芳乐的合不拢嘴,又给湘云和曾仪可一人一盒徽墨。
饭菜摆好,文夫人带着女眷坐一桌,柳芳史鼎并柳家几个幕僚坐一桌,菜肴都是家常的,却又不让人觉得失礼,一顿饭下来,大家的心情都蛮舒畅,柳芳又拉着柳氏说了几句话,戌时初刻才送他们上了马车。
临走前,柳维又给湘云和曾仪可一人送了一盒纱堆的头花,约她们常来玩儿。
回家的马车上,史鼎对柳氏道:“听大哥说,甄家卖掉了京郊的一处庄子,正好你们柳家旁支有姑娘出嫁,就买了下来。”
“好端端的,甄家怎么卖起家产来了?”柳氏不解。
“大家都猜是为了补亏空。”史鼎道:“甄家当年四次接驾,又长期主持江南文会,那亏空何止万两。”
“照你这么说,一处庄子也是杯水车薪。”柳氏道。
“一时半会肯定是补不全的,人家不过摆个态度罢了。”史鼎见妻子还是茫然,就补充道:“给皇上看的。”
柳氏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外戚最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