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饶了奴婢这一遭罢。”
紫鸢眼尖,看到自家姑娘正快步往这边来,忙也拉着碧桃跪下道:“是奴婢错了,奴婢们不该和竹茹姐姐吵嘴。”
只有赵妈妈还一旁站着,在她看来,这事儿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舅母,还下着雨呢,别在这儿站着了,您要处置她们,也到屋子里慢慢处置不迟。”湘云听到消息就忙忙赶了过来。
郡主房中,郡主端坐太师椅上,湘云和甄净立在下首,三个丫头和赵妈妈跪了一排。
郡主听完四人叙述了事情的始末,冷冷道:“这事儿竹茹的错最大,人家把酥酪让给你,你不知感谢,还背后说主子的坏话,主子如何,是你能说的吗?”
“母亲,是我疏忽了,没管好丫头们,请母亲惩罚我罢。”甄净站出来,低头认错。
郡主瞥他一眼,她平素待两个庶女都不错,大姑娘甄凝本分老实,自己还为她寻了门不错的亲事,三姑娘是她身边长大的,从小也算听话,没想到骨子里竟也是个掐尖要强的,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三丫头因为云丫头得老太爷老太太的喜欢,心里不痛快呢。她本以为也就心里嫉妒罢了,没想到连丫鬟都跟着闹起事来。
今日要好好敲打敲打三丫头了,“哟,是么,依我看三姑娘一点错都没有,倒是我们平时让三姑娘受委屈了呢,丫头才会有怨言的。”
甄净知郡主是在为竹茹那句“……府里上上下下都看着我们姑娘是庶出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今天是二姑娘身边的玉竹来,您恨不得亲自把酥酪送到二姑娘房里去呢……”生气,忙要跪下,却被白妈妈扶住。
郡主皱眉道:“三丫头有话说就是了,何必跪来跪去的。”
甄净眼圈红红道:“母亲对女儿的好,女儿永生难忘,怎么会有怨言呢,那都是竹茹那丫头信口胡说的。”
竹茹并不指望三姑娘为自己说话,可听到三姑娘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心还是寒了一寒,开口要辩解,“姑娘……”
郡主唇边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罢了,竹茹无论如何是不能留在府里了,今日得罪了自己家人倒还罢了,日后得罪了外人,我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湘云心道:郡主果然会说话,这话既杀鸡儆猴敲打了甄净,又让自己这个“自家人”不好再追究此事。又听郡主对白妈妈道:“把她打发到京郊的庄子上去罢。”
白妈妈应了是,把还跪在地上求饶的竹茹拉了出去。
郡主随即又看向湘云,“这两个丫头不是我们家的,我也不好处置,不如就算了罢。”
湘云嘴角噙着恭敬的笑,“舅母刚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呢,我这两个丫头有错,自然是舅母帮着处置的好。”
郡主这下倒不好多为难碧桃紫鸢两个,“本来这件事就是竹茹挑起的,紫鸢碧桃两个没什么大错儿,要说错么,只能说两人太沉不住气,你们和竹茹吵,不是给你们姑娘长脸,反倒是给你们姑娘丢了面子呢,我们自己家倒罢了,出去了,让人家说你们姑娘的丫头三两句不对就吵嚷起来,还以为你们姑娘也是这等沉不住气的人呢。”
碧桃紫鸢虽心里觉得委屈,但嘴上还是连连应是,毕竟郡主说的也有道理,逞一时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
“你们起来罢,下次当心就是了。”郡主摆摆手,神色明显柔和了许多。
两人又谢了恩,才站起来,低头立在湘云身后。
郡主又看向赵妈妈,“我知道妈妈心里肯定不服气,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
“奴婢不敢,”赵妈妈低着头道。
郡主冷笑一声,“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奴婢应该早点拉开几个丫头,”
郡主摇头道:“不是这个,”
赵妈妈不由疑惑的抬起头来,“求太太指教。”
“说起来,事情的起因不过是为了一碗酥酪,这东西虽精贵,但咱们家还是吃的起的,老太太和姑娘们都爱吃,你为何不多准备些?”
“太太有所不知,厨房的买办说了,京城这地界儿上什么东西都贵,酥酪也要比金陵贵一倍不止呢。”
“哦,厨房买办是哪一个?”郡主就问刚回来的白妈妈,平时家里的杂事都是白妈妈代她做主。
“是老太太的陪房的孙子马三,”白妈妈知道这下牵扯大了。
郡主啜了口茶,思忖半日,对甄净和湘云道:“你们下去罢,待会儿该去老太太屋里吃饭了,这事儿如果老太爷老太太不问,你们就别说了,省的老人家跟着操心。”
二人应了是,出了屋子。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