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她谁...”
他手指往头皮上抓了抓,指尖沾了点黏腻的东西,常海嘉怒意猝然升高:“给我打出血了!”
戚笑樱面无表情:“你活该!”
常海嘉猛一跨步:“一个擦边网红的妹妹也敢跟爷叫嚣!”
他手掌甫一碰到少女的肩,立刻被一股力量掰开,紧接着,戚笑樱脚步踉跄,被来人拽到怀里。
她仓惶回眸。
是谢凉他们。
少年眼风都没给她一个,径直把她推到身后,随后长腿不经思索的,一个狠狠的后旋踢,踹在常海嘉腹部。
只听见一声惨嚎,伴着重物落地的沈闷声响,常海嘉砸落到青石子路上。
周围几个同伴皆瑟缩着。
“二水,”周广涛双手抱臂,懒洋洋的,“差不多行了,打死了还挺麻烦。”
张牧:“就是就是,别吓到妹妹。”
谢凉身姿挺拔,铁骨铮铮地站着,他魔鬼一样的身影笼住常海嘉,嗓音平直:“十分钟后,小仓库见。”
常海嘉冷不防吐出口血,身边几个同伴战战兢兢扶起他,什么都不敢说,跌跌撞撞逃跑。
假山后面很快恢覆安静,这一幕发生的短促,又被假山挡住,几乎没人瞧见。
戚笑樱单薄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常海嘉的话恶心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阒无人声的场面。
谢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声线比平时低了几度,摁着火问:“长脑子了没?”
临近假期,校园管理不严,谢凉没穿制服,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冲锋衣,下摆露出t恤的白边,配了条黑色水洗牛仔裤,崭新的球鞋。
傲骨嶙峋的硬朗。
他短发长了许多,两侧松散在额头,精致的眉眼全是怒火。
“戚笑樱,”他咬紧了调,“你打得过谁?”
少女眼睛湿湿的,密翘的睫扇动,软软的声问他:“你受伤了吗?”
“......”谢凉一腔子恼火竟然被她这一句话给刺啦熄灭了,他面上不显,脸色很臭,“担心担心你自己!”
戚笑樱鼻尖泛着轻红,整张脸嫩生生的,可怜兮兮的。
她手在口袋里摸索,掏出唯一一块巧克力,不管不顾塞进他冲锋衣口袋:“谢谢。”
说完后,她背着书包,往假山外面走。
三个大男生停在原地,静寂片刻,周广涛咳了下:“我想吃巧克力。”
张牧立刻举手:“我也想。”
两人眼巴巴地瞅向某人口袋。
谢凉把目光从假山出口收回,他手似随意地揣进口袋,漫不经心道:“小仓库。”
“......”周广涛拖着调,“巧克力。”
“人家也要,”张牧掐细了调,“妹妹又没说只给你。”
谢凉恶心到要吐:“都滚,老子自己去解决。”
戚笑樱不懂,常海嘉是常家独子独孙,家中长辈宝贝的很,方才她那一砖头,足够惹得常家大动干戈。
这事光靠她和戚尔处理不了。
周广涛不由得叹气:“做好事不留名,天下也就你一人了。”
小仓库在校园拐角,华成男生无形砌筑出的规矩,在校内动手动脚难看,有矛盾到小仓库私下解决。
门一被打开,里面几人瞬间起身,只有中间的常海嘉歪在坐位上。
“谢少。”
谢凉身影一寸寸笼住常海嘉,漆黑的眸像快燃尽的烟,冰冷与黑暗下一秒就要到来。
他薄唇微启,嗓音冷淡:“谁打的你。”
“戚笑樱!”常海嘉很激动,“别以为我失忆了!”
话一落,他肩膀衣服骤然被拽住,谢凉手里那块红砖干脆利落砸到他受伤的部位。
“砰——”
又是一道惨嚎。
若说方才戚笑樱砸出来的只是破皮,谢凉加重的这一下,直接让他血流如注。
常海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听见谢凉阴森森问他:“谁打的你。”
偌大的仓库弥漫着灰尘与铁锈的味道。
没人敢说话。
空气静到能听见血液流动。
“谢少,谢少,”其中一个男生颤抖着,“你别冲动,他不敢说的,他不会说的。”
谢凉冷戾的长眸仿佛卷起旋涡,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记得,是我打的,来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