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前段时间她叮嘱戚笑樱的话言犹在耳,可事情就在今天有失控的倾向。
谢家这潭浑水,她们不沾也得沾了。
“樱樱,”戚尔揉她脑袋,“谢凉...他的出生,有点覆杂。”
戚笑樱怔神。
出生,覆杂?
这话不由得让她想起前段时间的一段对话。
当时谷怡萍责骂谢凉,说“他是你爸爸”,而谢凉反问“他是吗”?
戚笑樱以为他们母子只是在置气。
“二水哥哥...”戚笑樱惊恐地睁大眼,“他不是谢家的小孩吗?”
戚尔摇头:“他是谢家小孩,是谷阿姨生的。”
“......”戚笑樱嘴巴动了动,“谷阿姨出轨了?”
戚尔皱眉,手掌轻轻拍她脑袋,以示惩戒。
觉得这样太过模棱两可,再让这丫头胡乱猜测,戚尔思忖片刻,慢慢说道:“谢叔叔有个弟弟,你听说过吗?”
戚笑樱摇头。
“那个弟弟已经去世了,”戚尔说,“按照辈份,谢凉该唤他‘叔叔’,可按照血缘,谢凉该唤他‘爸爸’。”
这是谢家的一段秘辛,知情人并不多。
谢家家主谢宏义的弟弟谢宏言为人冷傲孤僻,性格执拗极端,从国外留学回来那年,他带回了自己的“爱人”。
这个“爱人”,是个男人。
彼时谢家还是谢老爷子做家主,谢老爷子和老太太勃然大怒,无法接受疼爱的小儿子喜欢男人。
那几年谢家闹得厉害,谢宏言轰轰烈烈的抵抗,在伤父母和伤爱人之间反覆折腾。
随着谢老爷子的病逝,谢家迅速进入另一种新的局面。
它亟需一位新任家主。
在众人眼中,谢家老大谢宏义的上位似乎明正言顺,然而中间却出了意外。
这事僵持多年,谢宏言爱人不堪谢家反对,也无意于感情消弥于争吵与互相伤害,愤然消失,没多久便被人发现他的尸体。
谢宏言万念俱灰。
谢家重视子嗣,谢老太太知道小儿子这一脉要断了,连夜唤来谢宏义与谷怡萍密商。
子嗣基因重要,谢老太太不相信其他人,谷怡萍是她亲选的儿媳,基因优良无可挑剔,从谢良吉身上就能窥见一二。
为了继任家主顺利,谢宏义苦苦哀求谷怡萍,盼她同意做这个请求。
当时谷家财务出了大问题,还要仰仗谢家帮忙,尤其是谢老太太手里的人脉,谷怡萍应下了。
试管成功那天,谢宏言跳楼自尽,数月后,拥有他基因的小孩被谷怡萍生了下来。
“阿姨以为,是叔叔求她做的,”戚尔说,“谢凉又是谢家小孩,叔叔总会把他当良吉哥那样对待。”
然而人心不可测,谢老太太没几年去世,谢凉稍大一些,谢宏义左挑右拣,总对他不满,连同谷怡萍都疏远了。
某次酒后吐真言,谢宏义问:“怡萍,你是不是本来就心悦宏言,所以才愿意帮他生这个儿子?”
从此后,谢凉的存在,是个尴尬。
他像是谷怡萍出轨后生的。
可明明是谢宏义求的她,是谢宏义为了顺利坐上家主的位子,苦苦哀求的她。
男人凉薄至此,谷怡萍灰心失意,再不做他想。
“谢凉很无辜,”戚尔说,“他的出生不够纯粹,是一招又一招的博弈产生的,叔叔不是他爸爸,但阿姨是他妈妈,总会护他一二的。”
戚笑樱鼻子酸酸的:“他会怎么样?”
之前谷怡萍提了句,等谢凉满了18,就把他分出去。
“这些不归咱们管,”戚尔不动如山,“谢二叔死时留下了不少遗产,就算谢凉被分出去,也比咱们过的要好。”
戚尔望着她:“上次谢凉帮了咱们一次,今天你救了他一次,扯平了。”
她不敢多提,不敢把这事往深了提。
谢凉的感情,是谢凉的。
不是戚笑樱的。
眼下谢宏义想让谢凉联姻,戚笑樱万万不可被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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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润都后,躺在香香软软的被子里,戚笑樱惊惧的心尚有失常,她把肉墩抱进怀里,借小玩偶胖胖的身体汲取几分力量。
将睡未睡之时,谢凉发了条信息给她。
信息中也没说什么,简单问了句:【明天检查风纪?】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