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学姐,没有学姐。
他说喝就喝,不带丝毫犹豫,咬住她插好的吸管就咽了一口。
戚笑樱自然粉的唇微张,磕磕绊绊憋了句:“你牛奶不过敏吧,你别吐了啊...你干嘛呀!”
少女瞳色水润,杏子般纯洁通透,天真地担心着他,谢凉首次产生了一种叫“罪恶感”的情绪。
他舔掉唇部奶渍,指腹轻轻抹了下吸管,像是要把他的痕迹抹去。
“不过敏,”谢凉低喃,“不会的。”
戚笑樱楞楞地接过牛奶,她垂下眼,视线顿在吸管时,豁地顿悟,他才不是讨厌牛奶,讨厌奶味。
他讨厌的,一直都是她。
意识到这点,戚笑樱心尖好似被蜜蜂蛰了下,初时不察,痛意在短暂的麻木后滚滚而来。
狭小的房间骤然静谧。
院中梨花纷如雨下,风温柔,落花温柔,在这个最美的四月,浇筑少女莫名悲戚的心事。
谢凉嘴巴动了又动,出口的声音嘶哑:“樱樱...”
下一刻,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懊恼道:“居然卡进脚垫里了。”
是助理姐姐。
戚笑樱安静擡头,眼睛弯出一汪笑:“二水哥哥,早点休息吧。”
她看似在笑,可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谢凉心脏骤缩,紧的他呼吸不畅,条件反射想哄她几句,想看她出自内心的笑,那种仿佛整条星河都盛在她眼中的笑。
“二水哥哥,”戚笑樱轻声说,“这边可能会有老鼠,你要是怕就喊我,我帮你抓。”
他是客人。
不管他因何而来,她得恪尽主人之道。
助理姐姐笑道:“快去休息,明天得早起呢。”
-
南边一扇小窗没关,风刮进来时,窗棂敲击到墙避,又轻轻弹回去。
落花声音沙沙的,跟深夜里落进春草中的细雨般,几分啁啾的呢喃。
谢凉枕着一条手臂,眼睛睁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一丝困意都没有。
小丫头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熬的他心都快烧干了。
半晌,谢凉烦躁地坐起身,点开手机屏幕,调出戚笑樱的号,快速打字:【你出来,我跟你道个歉。】
几个字打完,那股冲劲随着心气的发泄,荡然无存。
谢凉抓抓头发,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黑夜浓稠,除了屏幕上这点冷光,只有窗外温柔飞扬的雪白梨花。
不知过了多久,谢凉抚摸腕上那条手绳。
他不爱往手上戴饰品,总觉得累赘,但这条可调节宽松的手绳他勒得很紧,就像是通过这点微妙的举动,期盼某个女孩子能不排斥他。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
否则也不能担心他闯祸,明知他言行刻薄,还主动凑上前找骂。
思绪到这里,谢凉微觉心安,他对着手绳拍了张照,不经处理就发到朋友圈,没有矫情的文字,干干净净的一张配图,却充斥着张扬和炫耀。
朋友圈里许多人都没睡,点赞与留言蜂拥而至。
【大老爷们别干这么娘们叽叽的事成吗?】
【女朋友送的?女朋友哪位?】
【隔屏舔手。】
谢凉眉心一皱,迅速把朋友圈删了。
他进入相册,将拍的那张照处理了下,手被马赛克遮挡住,只留了清晰可见的手绳。
朋友圈重新发了一遍。
“地表最强,爷是义父”群顷刻炸圈了。
张牧:【我要被恶心吐了,他居然还处理了一下,只留了手绳,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周广涛:【嘿嘿,我就知道,我有原图。】
说着,他嗖的下,把原图发进了群里。
谢凉:【撤回!】
周广涛:【兄弟,妹妹给你好脸了?】
谢凉几近咬牙切齿:【你们tm的是不是忘了我家樱樱在这群里?】
话一落,群里死一般的陷入寂静。
忽然。
方才那张照片和对话一一显示了撤回。
良久,周广涛弱弱补了句:【兄弟,你这句也得撤,人还不是你家的呢。】
赶在最后一秒,那条消息显示了被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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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戚笑樱对着群里的一串“xx撤回了一条消息”茫然,这群人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聊了些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