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里灌。
他脖颈湿透,衬衣被酒水浸出大小不一的湿渍,一团团,一块块的。
“眼下是,”张牧烦躁,“妹妹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也不能说不让她去上学。”
周广涛:“戚尔姐在呢,她总要回的。”
仿佛听不见他们两人的对话,谢凉脑袋仰高,枕在颈枕上,饱满的喉结咽下瓶里最后一口,随手把空瓶扔到桌面。
他手背拂过湿淋淋的唇角,冷白的皮肤浮着酒精熏出的薄红。
戚笑樱换了新手机号,他连她的号码都没有。
他想她时,想听一听她的声音,都办不到。
谢凉眼神麻木,空洞地看向楼下。
一楼群魔乱舞,男男女女跟着dj疯狂扭动身躯。
周广涛头痛:“能换个清静的地方吗?”
抱怨的话一出,谢凉忽然起身,脚步略显踉跄,从通道往外走,看样子是想要下楼。
“......”周广涛张了张嘴,“操,我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张牧勾着脖子往楼下看,停留一秒,他倏地骂道:“完了完了,赶紧跟下去看看,这指定是想闯祸呢!”
一楼u形舞池里,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一个形单影只的女人,嘈杂的背景音下,女人明显不乐意,却又逃不脱男人的纠缠。
果不其然,张牧和周广涛将将赶到那块,谢凉已经把最后一个男人踹在脚下。
他面色冷峻,薄唇殷红,勾了点蔫坏的弧度,皮鞋碾着男人的胸口:“小鸡崽一样,还敢学人家调戏姑娘。”
张牧拉他胳膊:“兄弟,咱该走了,走了啊。”
“我不走,”谢凉醉到糊涂,“你跟樱樱说,说我闯祸了,叫她...来收拾我。”
周广涛拽他另一条胳膊,两人往外拖:“叫了叫了,待会就来。”
他们哪有戚笑樱的号,他们俩也是共犯,同样被拉黑删除的下场。
谢凉目光迷离:“叫了吗?”
“叫了,”周广涛骗他,“你得赶紧走,不然被抓现形就惨了。”
谢凉仿佛醉了,又仿佛很清醒:“等她来我再走。”
他舔舔性感的唇:“她不来,我再想个大招。”
“......”张牧真想给他磕一个,“什么大招?”
谢凉眼睛漆黑,眼尾狭长,几分攻击性的精致,他手指向方才被欺负的女人:“我跟别的姑娘在一起。”
她会吃醋。
周广涛和张牧互看一眼,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瞧见无奈。
但谢凉不愿走,他们也没办法硬把他拽走,只能通过各种方式,求爷爷告奶奶的查戚笑樱新手机号。
从同学的朋友的妹妹的同桌的手帕好友那里,终于搞到了赫铃的联系方式,又托别人的嘴,坑蒙拐骗,最后骗来了戚笑樱的新号。
电话拨通后,三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女孩子自带的软音顺着电流传来。
谢凉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嗓子却像被冻住似的,迟迟发不出声音。
那边狐疑地催了两遍,再不说话就该挂了,谢凉支吾出哑音:“樱樱...”
“嘟嘟嘟——”
电话骤然被挂断。
再拨过去,手机号已经被拉了黑。
谢凉站在光弱处,高大挺拔的背影一点点弯下,鸦羽似的睫沈下,投出晦暗不明的阴翳,脆弱又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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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学宴筹备的很快,以戚尔如今的人脉,人情来往不乏权贵。
这些天,戚笑樱没出过门,连垃圾都是钟点工阿姨带下去的。
戚尔需要提早去酒店张罗,吩咐她时间差不多就下楼,助理姐姐来接她。
车子往酒店开时,助理从后视镜中打量她,夸道:“这裙子真好看。”
“阿姐说是谷阿姨给我定的,”戚笑樱笑眯眯道,“我也喜欢。”
助理温和道:“最近是不是又瘦啦,再长几斤才好。”
戚笑樱弯唇,没否认她的好意。
到酒店后,她跟在助理姐姐身边往内走,迎宾厅分几个入口,他们的在另一侧。
甫一看见戚尔时,戚笑樱微怔,门口是主人迎接客人的地方,谢凉竟然站在那里。
有位高权重的客人到了,戚尔笑着招呼,与此同时,客人视线一转,亲昵道:“二水,许久没见你了,听说公司